听雨居的院门刚关上,南木便卸下脸上的伪装膏剂,露出原本清丽的眉眼。
她看着黑羽从马车暗格里取出那个沉甸甸的黑布包,指尖在包角顿了顿,轻声道:“这东西总放在手里,像揣着团火,你打算几时送出去?”
黑羽将布包交给南木:“还请小姐暂时替我保管,小姐放心,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大家都以为东西只怕早出京城了,谁会想到玉玺还在京城,就藏在这么简陋的民居里。”
他拍了拍包袱,“属下会加强对清焰他们的培训,总有一天,他们会成为小姐最强的盾。”
南木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眉头微蹙:“可夜长梦多……”
“再等等,等太子的消息。”
黑羽打断她,眼神笃定,“暗影阁传来消息,三皇子最近对去往北边的查得很紧,这时候送出去,反倒不安全,容易引火烧身,等开年北方冰雪消融时,我亲自送过去。”
南木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黑羽向来谨慎,既他说稳妥,想必是有周全的考量。
夜色渐深,听雨居的灯盏次第熄灭,唯有南木的卧房还亮着微光。
案上摊着几张宣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边角处还沾着些墨渍。南木将最后一笔落下,吹干墨迹,仔细叠成一折,对门外喊道:“外面谁值夜?”
听荷带着杜若现身:“今晚是奴婢和杜若值夜,小姐有何吩咐?”
“去请秦风过来!”
转眼,秦风就大步流星来到东院。
南木将纸折递过去:“把这个交给南城那个号称名嘴的说书人,让他按照这个在城里各酒店、茶楼去说书。”
说着南木又递过去十两银子,这个是酬劳,三天后我要京城对这个故事家喻户晓。”
秦风接过纸折,展开扫了几行,越看眼神越亮: “小姐放心,属下马上去办!”
果然,不到两天,各大娱乐场所,说书人惊堂木一拍,讲的是同一个故事。
列位看官,今儿个咱不说帝王将相,不说绿林好汉,单说一段江南水乡的旧事。
那水乡啊,富得流油,镇上有户姓真的人家,世代行医,药坊 “真一堂” 的招牌亮得能照见人影。
真老爷就一个闺女,闺名唤作珍珍,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穿的是云锦,戴的是珍珠,五岁就能背《本草》,机灵得像只通人性的玉面狐。
那年头不太平,真老爷出远门瞧病,在路边捡着个快饿死的小子,姓假,带着个病恹恹的老娘。
真老爷心善,叹道 “都是苦命的人”,就把这娘俩带回了药坊。
假小子嘴甜,见人就喊 “老爷”、“夫人”,手脚也勤快,劈柴挑水样样来,真老爷看在眼里,暗忖这小子是块料,有心栽培。
谁料假小子的娘,那心思比药坊的药渣还黑。
见真家院子大、银钱多,夜里就找真老爷,抹着眼泪说:“老爷,您看我家小子虽穷,却是个实在人,要不…… 就让他入赘给珍珍小姐做个依靠?”
真老爷一听,有些犹豫,他的珍珍还太小,而假家又……..但架不住假老太对自己儿子一番夸赞,更表明如何如何喜欢真小姐,又是保证又是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