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 它要去找那只雄鸟!” 小翠忍不住红了眼眶,“明知道可能是死路……”
南木望着雌鸟渐渐消失在云雾中的身影,久久没有说话。
她知道,这只雌鸟是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它把最珍贵的幼鸟和族中至宝托付给自己,是想用最后的力量,为伴侣复仇,也为孩子换一条生路。
脚边,两只幼鸟还在啾鸣,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那片星髓晶就在旁边,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阿君看向南木,低声道:“海东青是草原上的神鸟,从不轻易向人低头。它肯托孤,是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
南木弯腰,小心翼翼地将两只幼鸟捧在手心,又捡起那片星髓晶。幼鸟的绒毛很软,带着一丝冰凉,在她掌心微微颤抖。
她将幼鸟和星髓晶收进怀里,实际是收进了空间里,如花一定能将他们养得很好的。
再次望向雌鸟消失的方向,云雾缭绕,早已不见踪影,只有那壮烈的唳鸣,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队伍启程,气氛却比之前沉重了许多。谁也没想到,在这雪刃山的绝壁上,会见证这样一场禽鸟间的生死相随。
雪刃山依旧奇险,风从崖壁间穿过,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啾鸣。
终于,队伍登上了雪刃山顶峰,再从背后下山。
人们常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在雪刃山,这话得改改 —— 上山难如登天,下山更是险过鬼门关。
陡峭的山壁上覆着一层薄冰,脚下的碎石混着积雪,稍不小心就会打滑,旁边便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云雾在谷底翻滚,看着就让人头晕目眩。
队员们牵着马,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额头上渗出的冷汗瞬间就结成了冰碴。
“这样下去不行,太费力气,还容易出事。” 南木看着一名队员脚下一滑,险些坠崖,还好,被旁边的赵虎死死拽住了。
南木拿出几捆草绳,“都停下来” 南木高声道,“把草绳绑在脚上、马蹄上,马车车轮上!”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草绳粗糙,绑在鞋底能增加摩擦力,缠在马蹄上则能防滑。
小翠看着大家手脚麻利地忙活,恍然大悟,拍了下额头:“原来公子早有准备!我说在望川渡买那么多草绳干嘛,原来是这样啊!”
南木笑了笑,没多说。她亲自帮几匹雪马绑好草绳,又检查了伤员坐骑的绳索,确保万无一失。
重新出发时,果然顺畅了许多。脚下的草绳与冰面摩擦,发出 “沙沙” 的声响,稳定性大增;马蹄裹着草绳,踩在冰上也不再打滑,连雪马的步伐都稳健了不少。
即便是这样,下山的路依旧惊心动魄。
有一段近乎垂直的冰坡,南木让众人用长绳串联起来,她自己走在最前面,用神隐鞭缠住崖顶的岩石,像放绳索一样,一点点将队伍往下放。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冰碴子打在脸上生疼,每个人都屏住呼吸,不敢有丝毫懈怠。
阿君也牵了一匹马小心走着,看着南木在冰坡上如履平地的身影,那双沉静的眸子里,再次泛起钦佩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