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姚溯光在想着什么的谢鹜一一扫过眼前的二人,他知道眼前的形势不允许他伤怀。
便牵着应拭雪绕过正房,穿过一条荒凉的小路,应拭雪也不反抗,就这么被他拉着走。
姚溯光则老老实实跟在身后,没有一丝抱怨。
应拭雪忍不住左看右看,反握住谢鹜的手,仰头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到我的院中。”
谢鹜低下头沉默的看了应拭雪一眼,他曾经甚至想过将自家小师叔带到他的家中来,带到他的院中,看着这个他长大的地方,只要心中有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迫切的想要这个人来了解你,所以小时候他不知道在心里想了多少次,却没想到他小师叔第一次被他带着来到他的院中,会是这般场景。
应拭雪微微颔首,他知道,要是想在谢家老宅这边取到谢鹜散落的魂灵碎片,大概率是要到谢鹜自己的住处才行。
谢鹜的院子位置与应拭雪想的不一样,他本以为谢鹜这样被整个谢家寄予厚望的独子,应该住在谢家最好的院中才会,谁知道谢鹜带着他七拐八拐的,越走越深后终于在谢家的最边边角角,看见了掉在地上,勉勉强强可以看清字的牌匾:
清风居。
能看出原本院中的布局就不大,甚至有些狭小,但是应拭雪没想到的是南面竟然还有一大片竹林。
绿油油的颜色在如今的谢府中太过扎眼了。
谢鹜似乎是能看出应拭雪的迷惑似的,浅浅的笑了一声道:“本来应该是在前院的春水居,在我三岁有余的时候,春水居就被母亲要走了,母亲说春水居的景好,她看着心中快意,那时候我年纪太小,不想搬走,就去求父亲……”
其实谢鹜对那时候没什么印象,都是他身边的人同他说的,说他被夫人的强盗做法气的直哭,平时小小一个冷着脸的谢鹜头一回有了点儿孩子样,哭着去找家主,上来就抱着自家家主的腿让家主给他做主。
可惜他实在是找错了人,决策权可不在谢承先手中,于是谢承先腿上挂了个死活不放手的儿子,面前站了个笑得前仰后合的妻子。
应拭雪听着谢鹜的话来了兴趣,并且现在结果显而易见:“所以你还是搬出了春水居。”
谢鹜:“没错。”
其实还不止于此,他唯一的这一次闹脾气,不知道被家中族老长辈,以及他的父亲母亲嘲笑了好几年,直到他已经到天水宗中拜师了,还是是不是会被提起,属于是没了地盘又丢面子。
想想那时候,每次母亲在他面前提起的时候,他就装作不在意,但他怎么不在意?
那时候正是要面子的时候,只是他知道,凭着自己母亲的性子,要是他表现的在意一点儿,就会换来自己母亲更肆无忌惮的嘲笑,他想着表现的不在意,自家母亲就不会再提了。
可知子莫若母,无论谢鹜怎么挣扎都没用,最后活生生免疫了。
“母亲说这清风居是谢家最安静的院落,让我好好待在这里,像这里的竹林一样,深扎地下了,高风亮节,终有一天遮天蔽日。”
昔日一场大火而过,怕是这竹林是留不住的,可是扎根太深,就会有新的竹芽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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