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揪起赵三的衣领，掌心雷符往对方丹田一按，硬生生把毒发的势头压了回去。赵三的脸瞬间黑了，嘴角冒泡，却拼着最后口气挤出几个字：“少主…… 未死…… 血纹…… 开……”
话音未落，他七窍突然喷出血来，身子一软，彻底没气了。
林小满把尸体踢到墙角，摸出那半块黑铁牌。牌面刻着扭曲的血纹，像用活人血画的，指尖搓上去时，能感觉到极淡的禁制波动 —— 这不是赵家的东西，赵家再大胆，也不敢用 “血纹” 二字。
“血尊……” 他喃喃自语，突然盯着赵三的尸体皱眉。那家伙脖颈上的紫黑纹路没死透，正慢慢往黑铁牌爬，跟铁屑被磁铁吸似的。
他刚把令牌翻过来，就看见背面刻着两个小字，小得差点被血纹盖住 ——“血尊”。
林小满的心脏猛地一沉。
这不是赵家的令牌，是血影门的！
赵家余孽，竟然跟血影门的大头目勾搭上了！
他刚抬头想追黑袍人，赵三的尸体突然抽搐了下，右手五指猛地张开，掌心露出道浅得几乎看不见的划痕 —— 那是林家特有的追踪符印！
林小满的眼神瞬间冷了：“原来还有内鬼。”
夜风卷着枯叶打旋，巷口的更夫敲了三更，梆子声在空荡的巷子里撞来撞去，跟哭似的。他把令牌收进储物袋，指尖在裂空古剑上一滑，寒光没出鞘，杀意已经漫了出来。
“张五。” 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眼里的冰碴子能冻裂石板，“你藏得可真够深的。”
他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没走大道，专挑暗巷钻。走到条岔路口时，脚突然顿住 —— 地上有串湿脚印，淡得快看不见了，却每步都精准地避开裂缝和石子，像是故意踩出来的。
林小满蹲下摸了摸，血迹还没干，带着股淡淡的药味 —— 是止血草的味道。
他顺着脚印拐了几个弯，停在间废弃柴房前。门虚掩着，缝里透出点光，像是有人在里面烧东西。
推开门，地上有摊血迹，形状像半个手掌印。墙角的柴堆被动过，露出角黑色的布料，跟黑袍人的袍子一个料子。林小满把布抽出来时，听见袖中的玉瓶 “咚” 地响了声。
瓶里的血丝突然跟疯了似的扭，像是见了鬼。
他赶紧把玉瓶塞回怀里，刚要走，眼角余光瞥见柴堆深处有亮点闪了下。拨开柴禾，半截断刀躺在里面，刀身锈得厉害，刀柄上却刻着半个 “赵” 字。
这刀不该在这儿。
赵家被灭时，所有兵器都被林家收缴熔炼了，连根铁针都没剩下。这把刀，是漏网之鱼，还是…… 有人故意留下的？
他握住刀柄，突然觉得烫手 —— 不是常温的烫，是像刚从炼丹炉里捞出来的。刀身的锈迹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顺着刀柄往他掌心爬。
就在这时，袖中的魂蝶突然剧烈震动。他把蝶取出来，翅上浮现行血字：“张五回采药房，带黑匣。”
夜色浓得像墨，林家高墙里的风突然紧了，吹得树梢呜呜地响，像是有无数人在暗处磨牙。林小满握紧断刀，转身往采药房的方向走 —— 内鬼和邪修的账，该一起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