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动作,眼神一沉。
他把腰间的裂空古剑取下来,手指划过剑身。一股寒意顺着手指往上爬。不是旧伤疼,是新的问题——有人在用邪法污染这把剑。
他转身就走,穿过竹林,脚步很快,没再回头。
密室里有个灵池,他把剑放进池水里,调快了时间流速。光芒一闪,黑气被压下去,缩回剑里。就在黑气退开的瞬间,剑身上出现一道暗红印记,像烧过的灰,边缘还在微微动,好像还没凉透。
这不是血影门的标记。
但他认得这种味道。烧魂炼魄,靠怨气引路,是赤夜时代的邪术。
他拿出青云同心印,在印底画了个符。阵法响了一声,墙角的灰尘聚起来,变成一个人形。
她睁开了眼睛。
“出事了?”
“他们回来了。”他说,“不是残余势力,是有新头领。”
她没说话,走到池边看那道红痕。三秒后,她抬手连上魂网,开始查三百里内的灵魂痕迹。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才。剑自己震了一下。”
“说明已经有人联系上了这把剑。”
他点头:“他们在拿裂空古剑当锚点,想撕开通道。”
她闭眼查了半个时辰,睁开眼说:“北境矿洞有断断续续的魂迹,被人用‘断魂符’擦掉过。最后指向一个假秘境——烬渊墟。”
“谁在主持?”
“一个叫申无妄的。自称是血影门唯一传人。留下一句话:‘焚尽青云,重燃赤夜’。”
他冷笑:“名字挺狠。”
“不止。”她看着他,“这个人不在任何名单上。他用万人魂火炼身体,能在虚空点火。那些失踪的散修……很可能都是他的祭品。”
屋里很安静。
他盯着灵池,水面还在晃。他知道这次不一样。以前的敌人要么狂妄,要么贪心。这个申无妄,是冲着灭门来的。
而且他已经动手了。
“玄天宗那边呢?”他问。
“有动静。”她拿出一段截获的信息,“三天前,一个灰袍人越界,在无人区停了十七秒。玉简内容被清空了,但我抓到一点残音——提到了‘青云阁内乱可期’。”
他眯起眼:“联手了。”
“申无妄制造混乱,玄天宗等着捡便宜。”
“好啊。”他轻笑,“刚进议事堂,就有人送礼上门。”
“你要上报吗?”
“不能。”他摇头,“我现在身份敏感,一动就会暴露。再说谁会信一个新人说的话?谁会信血影门复活,还勾结大宗?”
“那就只能自己查。”
“不急。”他走到桌前,翻开议政会的简报。看到“跨界波动异常”这一条,停了几秒,写下一行字:“建议双人巡队守界碑,每刻钟换岗一次。”
她明白了:“你想安插人手?”
“只是按规矩办事。”他合上本子,“守界碑本来就要两人一组,一人看碑,一人护法。这提议合理,没人能反对。”
“等他们动手?”
“对。”他坐下,“只要敢碰界碑,我就能全面清查。到时候不只是血影门,连玄天宗的线索也能一起挖出来。”
“如果他们不动呢?”
“他们会。”他盯着那道红印,“剑已经被污染,说明计划已经开始。越是沉得住气的人,越怕别人比他更稳。他们一定会再试。”
她点头:“我会扩大监听范围,重点盯玄天宗的信使。”
“别只盯人。”他说,“盯符纸、玉简、传讯灯——所有能传消息的东西都要记下来。特别是那种用完就毁的,越干净越有问题。”
“明白。”
“还有。”他顿了顿,“把‘烬渊墟’的坐标存进仙府暗档,加三重封印。除了你我,谁都不能碰。”
她看他一眼:“你在防谁?”
“防将来。”他说,“万一哪天我出事了,你还活着,那个地方就是翻盘的关键。”
她没说话,轻轻应了一声。
外面传来脚步声。
“师兄。”陈岩在门外说,“守界碑的轮值改好了。两组人都可靠,一组来自战锋营,一组调自枢务堂。”
“很好。”他站起来,“从今天起,每组多带一枚追踪符,进出都要登记。”
“要告诉他们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