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母怜爱的抚着好德的头,好德望着母亲鬓边的缕缕银丝,指尖轻轻触了触,眼有些酸涩,忙埋在郦母的臂膀间,不叫她瞧见:“是了,现下可时时来陪伴母亲了。”
好德埋在母亲肩头,掩去泛红的眼眶,抬头时已换上笑意,“娘身子可还硬朗?”
“硬朗着呢!”郦母拍着胸脯笑,“还盼着清晏给我生个曾孙,抱孙儿呢!”
寿华上前轻轻拍了拍好德的背,岔开话题笑道:“娘这是又惦记着孙媳的茶了?可得看看您的私库,够不够备下赏钱呢。”
郦母眼睛一亮,拽着寿华的手追问:“可是明夷的事定了?”
寿华点头,声音里满是欢喜:“昨日明夷回来说,景宁公主要择日让咱们上门提亲了。今日来,就是想同娘和妹妹们商议,聘礼还该添些什么才体面。”
“果真?”好德惊喜地直起身,“大姐姐方才说的要事就是这个!”
母女三人正说得热闹,院外传来脚步声,福慧带着几个妹妹进来,笑着嚷道:“何事这般热闹,隔着墙都听见笑声了!”
好德连忙招手:“姐姐们快来!大姐姐说,明夷和郡主的婚事定了,正愁聘礼的事呢!”
乐善最是高兴,快步上前拉着寿华的手笑道:“恭喜大姐姐!可算盼到这一日了!”她为了这桩婚事,前前后后没少牵线搭桥,连女儿都跟着帮腔,此刻比谁都欢喜。
“这还得多谢你。”寿华握着她的手不放,“若不是你从中周旋,哪能这般顺利。”
“自家侄儿的事,理应帮忙。”乐善摆摆手,又打趣道,“回头新媳妇进门,可得让明夷小两口给我敬杯谢媒酒!”
“那是自然。”寿华笑着应下,康宁也凑过来道:“可不是嘛,五妹妹这功不可没,这杯酒跑不了。”
好德左右看了看,好奇道:“怎不见妙仪和方好?”
“今日姐妹相聚,没叫她们来。”康宁笑道,“再者她俩忙着去巡庄子了,手上管着的产业总得时常照看才稳妥。”
琼奴闻言打趣道:“三妹妹如今可是轻松多了,两个儿媳都这般能干。”
康宁笑着摇了摇折扇,打趣道:“嫂嫂别笑话我了,知许亲事已定,就待新娘子进门,往后你这做婆母的卸下担子还不是迟早的事。”
琼奴无奈摇头,笑着叹气:“你哪里是没见过霜霜?那孩子性子爽利,最不耐这些人情往来、管家理事的琐事。
定亲前知许还特来同我说,‘娘,霜霜不爱管这些俗务,往后府里的事还是要劳烦您和祖母,您可不能待霜霜一进门,就逼着她掌家理事’。”
福慧和乐善听了,顿时笑作一团。乐善捂着帕子,笑出了眼泪:“好个知许,还没成婚就这般护着媳妇,竟是个‘惧内’的!这般看来,可比明夷那直白多了。”
琼奴也跟着笑,却忍不住为凌霜辩解:“霜霜自小在营里长大,舞刀弄枪惯了,本就不擅长这些内宅琐事。她不愿管便不管,有我和婆母在呢,总不能让她受委屈。”
好德见状,也跟着打趣:“哟,这还没进门呢,婆母就先护上未来儿媳了?”话音刚落,满院又响起一阵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