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木寨前的雾气尚未完全散去,林辰带着五名被解救的妖族修士刚踏入防御光罩,妖族营地的方向便传来一阵骚动。众人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那名灭世教使者正被两名教徒搀扶着,黑袍下摆破损不堪,露出的手腕上泛着淡淡的黑气——刚才林辰斩断控制丝线时,剑气余波震伤了他的经脉,连周身的黑雾都稀薄了不少,再也没了之前的阴冷威压。
使者的脚步踉跄,每走一步都忍不住闷哼一声,黑袍下的目光死死盯着灵木寨的方向,满是不甘与怨毒,却再也没了之前操控修士时的嚣张。他想开口斥责妖尊,想让妖族继续进攻,可刚张开嘴,便咳出一口黑色的血液,那是被紫金剑气净化后残留的虚无之力反噬所致,只能被教徒半扶半拖地带回临时帐篷。
这一幕,恰好被营地中央的妖尊看在眼里。
妖尊握着虚无战矛的手微微颤抖,矛身的缺口在晨光下格外刺眼。他抬头望向灵木寨,能清晰看到林辰站在寨墙上的身影——那道身影不算魁梧,却如同铁塔般坚定,周身散发出的金丹威压虽未完全释放,却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他不敢有半分逾越。再回头看看营地,修士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有的在收拾简陋的行囊,有的在低声议论,还有的望着灵木寨方向,眼中满是退缩,连巡逻队都没了踪影。
“唉……”妖尊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是他投靠灭世教以来,第一次露出如此无力的神情。他摸了摸胸口被林辰剑气擦过的鳞片,那里还残留着一丝灼热的净化之力,每当催动虚无黑气时,便会传来一阵刺痛。他很清楚,现在的局面早已不是他能掌控的:灭世教使者重伤,失去了最强的外力支援;自己的虚无战矛破损,实力大打折扣;妖族内部人心涣散,连长老们都在消极抵抗;而灵族那边,林辰突破金丹,苏小雅能施展圣女守护,小金的圣火领域克制虚无之力,还有加固后的防御工事——这样的灵木寨,如同铜墙铁壁,根本无法攻克。
“妖尊大人,使者大人让您过去一趟。”一名教徒匆匆跑来,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却又掩饰不住眼底的慌乱。显然,使者也知道局势不利,想找妖尊商议对策,可他的态度,早已没了之前的居高临下。
妖尊没有动,只是缓缓闭上眼,脑海中闪过灭世教使者的威胁、妖族修士被虚无之力反噬的模样、还有林辰那柄能斩断虚无战矛的金丹紫金剑。再打下去,只会让妖族彻底覆灭,成为灭世教的垫脚石。他猛地睁开眼,猩红的竖瞳中闪过一丝决绝:“不必了。传我命令,所有妖族修士,立刻收拾东西,撤兵!返回妖族领地,再做打算!”
“妖尊大人,您说什么?撤兵?”那名教徒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使者大人还在等着……”
“让他等着!”妖尊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立刻去传令!若是误了时间,灵族追上来,谁都别想走!”
教徒被妖尊的气势震慑,不敢再多说一句,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向营地各处,高声喊道:“妖尊大人有令!撤兵!立刻撤兵!返回妖族领地!”
“撤兵了?真的撤兵了?”
“太好了!终于不用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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