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神纪:先秦炼气士与末代公主

第7章 垃圾场与时空血契

“张浩——!!!”

阮桀的嘶吼被淹没在刺耳的警笛轰鸣和橡胶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里。他眼睁睁看着张浩那瘦高的身影如同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地冲向巷口,冲向那片被警灯染成一片妖异红蓝的死亡光幕!

“跑啊!阮桀!带她走——!”张浩最后那声带着哭腔的呐喊穿透喧嚣,狠狠砸在阮桀心上。

跑!往哪里跑?!

后巷狭窄如肠,两端出口已被警笛封死!两侧是高耸的、布满污渍和锈蚀防火梯的旧楼墙壁,冰冷而绝望!追兵的脚步声、怒吼声、对讲机刺耳的电流噪音如同不断收紧的绞索,从巷口方向汹涌而来,伴随着强光手电筒的光柱在堆叠的垃圾和废弃建材上疯狂扫射!

“在那边!有动静!”

“堵住后面!别让他们再翻墙!”

“注意!目标女性极度危险!可能持有不明武器(指血箭)!必要时可采取强制措施!”

强制措施!阮桀的心瞬间沉入冰窟!他猛地低头,看向怀中气息奄奄的玉树。她的身体比刚才更加冰冷僵硬,皮肤下那诡异的青黑色如同蔓延的蛛网,已经爬满了脖颈,正向着苍白的脸颊侵蚀!肩头那个腐烂的窟窿里,暗红发黑的脓血正不受控制地汩汩涌出,带着一种甜腻的、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滴落在他同样冰冷的手臂上。她的生命,正在被这个时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离、溶解!

四个月!2029年秋分!这用血与火换来的唯一生路,此刻却遥远得如同天堑!他们甚至撑不过下一秒!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液,瞬间麻痹了阮桀的四肢。他靠着冰冷粗糙的水泥预制板,身体因为恐惧和脱力而微微颤抖,大脑一片空白。逃?往哪里逃?插翅难飞!

就在这万念俱灰的瞬间——

“呃……”

怀中的玉树,身体突然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那紧闭的、覆盖着灰败青黑色的眼睑,艰难地、颤抖着掀开了一条缝隙!

墨色的瞳孔!那曾经锐利如剑、燃烧着不屈火焰的墨色瞳孔,此刻却像是蒙上了千年尘埃的古井,浑浊、涣散,几乎失去了所有焦距。然而,在那片濒死的混沌深处,却骤然点燃了两点微弱到极致、却又执拗得令人心碎的星火!

那星火,死死地、穿透了阮桀绝望的脸庞,穿透了周围堆叠的垃圾山,如同被无形之物牵引般,死死钉向了巷子更深处——那个被几块巨大预制板半掩着的、散发着浓烈恶臭的源头!

那里,是这条后巷真正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半露天的垃圾压缩站!锈迹斑斑的绿色铁皮箱体如同腐烂巨兽的胃袋,敞开着黑洞洞的入口。里面堆积如山的腐烂厨余、破碎的塑料瓶罐、纠缠的废弃织物、甚至能看到老鼠在其中穿梭的黑影……各种难以名状的污秽混合发酵,升腾起肉眼可见的、带着油腻反光的灰绿色沼气,如同毒瘴般笼罩着那片区域。那是光与秩序彻底抛弃的角落,是城市新陈代谢遗留下的、散发着腐朽与死亡的肮脏溃疡。

“那…里…”一个破碎的、带着浓重血沫和奇异古韵的气音,艰难地从玉树干裂发紫的唇间挤出。她的右手,那只同样爬满青黑色纹路、却依旧残留着最后一丝力气的手,极其艰难地、颤抖着抬起,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指向那个散发着死亡恶臭的垃圾深渊!

她的指尖,正对着垃圾压缩站最深处,那片被沼气、阴影和腐烂物彻底吞没的黑暗角落!

去那里?!阮桀的大脑一片轰鸣!去那个比地狱更像地狱的垃圾堆深处?那里除了被毒气熏死或被老鼠啃噬,还能有什么?她是痛糊涂了?还是被排斥反应彻底摧毁了神智?

“不…行…那里…”阮桀下意识地抗拒,声音干涩。刺鼻的恶臭已经让他胃里翻江倒海,更别提那浓得化不开的沼气!进去就是找死!

然而,玉树眼中那两点微弱的星火却骤然爆发出近乎疯狂的光芒!她那只抬起的手猛地落下,如同铁钳般死死抓住了阮桀的手臂!力道之大,完全不像一个濒死之人!指甲深深嵌入了他的皮肉!

“门…气…异…同源…”她死死盯着阮桀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刮出的血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献祭般的偏执!“信…我…或…死…此…地…”

门?气?异?同源?阮桀完全无法理解这破碎的词语!但他读懂了玉树眼中那最后、最纯粹的疯狂与决绝!那是一种赌上一切的孤注一掷!信她,踏入那死亡深渊,或许还有一线渺茫到几乎不存在的生机!不信,下一秒,追兵的子弹或警棍就会将他们彻底终结在这肮脏的泥地里!

没有时间了!强光手电的光柱已经扫到了他们藏身的预制板边缘!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近在咫尺!

“操!”阮桀双目赤红,一股混杂着绝望、愤怒和最后一丝盲从的狠劲猛地冲上头顶!他不再犹豫!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猛地将玉树冰冷僵硬的身体再次扛上肩头!伤口崩裂的剧痛和那浓烈的死亡气息冲击着他的神经,但他已经麻木了!

他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扛着玉树,朝着那个散发着浓烈恶臭和死亡气息的垃圾压缩站黑洞洞的入口,埋头猛冲了过去!

每一步都踩在滑腻的污物和破碎的垃圾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叽”声。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腐臭和沼气如同实质的粘稠液体,瞬间包裹了他!视线瞬间变得模糊,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胃部剧烈痉挛,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一头扎进了那片粘稠、黑暗、充满了未知恐惧的腐烂深渊!

就在他身影消失在垃圾站入口黑暗中的下一秒!

“在这里!痕迹!”两名手持警棍和强光手电的保安率先冲到了预制板堆旁,手电光柱瞬间锁定了地上那一摊尚未完全凝固的、暗红发黑的粘稠脓血!以及几道清晰的、通向垃圾压缩站的泥泞拖痕!

“妈的!钻垃圾堆里去了?!”为首的保安(王队长)用手捂住口鼻,强忍着令人作呕的恶臭,手电光射向那黑洞洞、散发着沼气绿光的入口,脸上充满了厌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想起那个少女诡异的血箭,想起监控拍下的画面……这垃圾堆里,会不会藏着更恐怖的东西?

“封锁出口!呼叫支援!戴防毒面具!给我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王队长咬着牙,声音透过捂着嘴的手掌发出,带着扭曲的狠厉。

垃圾压缩站内部,是真正的炼狱。

光线被巨大的箱体和堆积如山的垃圾彻底阻隔,只有入口处透进一点惨淡的微光,勾勒出模糊而扭曲的轮廓。脚下是深及脚踝、滑腻冰冷的腐烂泥浆,混杂着破碎的玻璃、尖锐的金属片和不知名的黏腻物体。空气粘稠得如同胶水,浓烈的沼气混合着蛋白质腐烂的甜腥、化学品的刺鼻和粪便的恶臭,形成一股足以让钢铁都生锈的致命毒瘴!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滚烫的刀片,灼烧着气管和肺部!成群结队、肥硕得惊人的老鼠在垃圾堆里穿梭,发出“吱吱”的尖叫,绿豆般的眼睛在手电光扫过时反射出幽绿的冷光。

阮桀扛着玉树,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齐膝深的腐烂泥浆里跋涉。每一步都如同在粘稠的沥青中挣扎,耗尽着他最后的体力。沼气熏得他头晕目眩,视线模糊,剧烈的咳嗽让他几乎窒息。肩上的玉树越来越沉,越来越冷,那流淌的脓血浸透了他的后背,带来刺骨的冰凉和死亡的黏腻感。

“哪…里…”阮桀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喘息和绝望。这里就是绝地!哪有什么“门”?哪有什么“同源之气”?只有死亡!只有腐烂!

“深…处…墙…”玉树微弱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气若游丝,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指引。她的手指,依旧顽强地指向垃圾山的最深处,指向一面被厚重污垢、霉斑和不明粘液覆盖的、几乎与垃圾融为一体的水泥墙壁!

那面墙!阮桀借着入口处透进的微光,死死盯着那面墙。它看起来和周围肮脏的环境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更脏、更破败!墙根下堆积着厚厚的、散发着恶臭的淤泥和腐烂物。

“墙…后…有…气…异界…之…引…”玉树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墨色瞳孔中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随时会熄灭。但她的话语,却如同魔咒般钉入了阮桀混乱的意识深处。

异界之引?同源之气?难道……这面肮脏墙壁的背后,或者深处,存在着某种能与玉树这个“异界来客”产生共鸣的……空间节点?就像泰山之巅的“门”?虽然微弱,但在这绝境中,是唯一能与她崩坏身体产生“同频”、暂时延缓排斥的“锚点”?

这个念头本身荒谬绝伦!但阮桀已经没有退路了!他扛着玉树,如同负伤的野兽发出最后的咆哮,朝着那面散发着恶臭的墙壁猛冲过去!脚下的泥浆和垃圾被趟开,发出哗啦的声响,惊起一片鼠群的骚动。

终于,他冲到了墙根下。浓烈的恶臭和沼气几乎让他昏厥。他将玉树小心地靠在相对“干净”一点(仅仅是相对)的墙边。她的身体软软地滑下去,倚着冰冷的、布满污垢的水泥墙,头无力地歪向一边,墨色的长发黏在青黑色的脸颊上,气息微弱得几乎断绝。只有那微微翕动的鼻翼和紧蹙的眉头,证明她还活着。

“玉树!撑住!”阮桀跪在冰冷的淤泥里,双手用力拍打着冰冷肮脏的水泥墙面!触手是滑腻的霉斑和粘稠的污垢!“门呢?!气呢?!在哪里?!”

墙壁冰冷坚硬,毫无反应。只有他徒劳的拍打声在死寂的垃圾空间里空洞地回响。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他淹没。难道……她真的只是在弥留之际产生了幻觉?

“血…以…血…为…引…画…符…”玉树的声音微弱得如同叹息,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她的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墨色的瞳孔死死盯着阮桀,又缓缓移向他沾满了她脓血和污泥的手。

血?画符?

阮桀瞬间明白了!他猛地看向自己那只沾满暗红污血的手!如同昨夜在教室的急救,如同刚才在巷子里触发古籍信息!她的血!是钥匙!

没有时间犹豫了!阮桀咬紧牙关,将那只沾满污血的手猛地按在冰冷肮脏的墙面上!然后,他回忆着玉树昏迷前最后那近乎疯狂的指引,回忆着她指尖指向的方位,凭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开始在布满污垢的墙面上,艰难地、用力地涂抹、勾勒!

他根本不懂什么符文!他只是在模仿!模仿玉树昨夜在教室释放血箭时,那凌空划出的、繁复古拙的轨迹!用她的血,在这肮脏的死亡之墙上,涂抹出一个巨大、扭曲、充满了原始蛮荒气息的——血之印记!

暗红的、粘稠的脓血混杂着污泥,在冰冷的墙面上拖曳出粗犷而诡异的线条。没有光芒,没有异象。只有浓烈的血腥气和腐臭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不够…心…神…念…归…家…”玉树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如同重锤敲在阮桀心上!心神!意念!光有血还不够!需要她的意志!需要她“归家”的执念来驱动!

阮桀猛地回头,看向奄奄一息的玉树。她的瞳孔已经开始扩散,青黑色几乎覆盖了整个脸颊,身体崩坏的迹象越来越明显,皮肤甚至开始出现细微的、如同瓷器开裂般的纹路!她快不行了!

“玉树!听着!”阮桀猛地扑到她身边,双手用力捧住她冰冷灰败的脸颊,强迫她涣散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脸上。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急切而嘶哑变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吼出:“门!就在墙后面!泰山那扇门!回家的路!就在墙后面!看到了吗?!你阿兄!峣关!大秦!就在墙后面!用力想!想着回家!想着推开它!玉树!用力啊——!!!”

“阿…兄…峣关…家…”玉树涣散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阮桀嘶吼的话语,如同最后一道惊雷,劈开了她意识中那厚重的死亡迷雾!阿兄!峣关!大秦!回家!

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生命最本源的渴望与疯狂执念,如同沉寂的火山在她濒死的躯壳内轰然爆发!那是一种超越了肉体痛苦、超越了时空排斥的纯粹意志!它点燃了她墨色瞳孔中最后、也是最炽烈的火焰!

“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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