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赶回营地时,天已经蒙蒙亮。
“这祖大寿忒没有胆了,咱们都闹出这么大动静,他还在一边看戏,看来真如少帅说的,这人就是个胆小如鼠的怂货!”王猛忍不住奚落道。
“所以说这次来大凌河,咱们谁都不要指望,只能靠自己。”郑钱晃了晃脑袋说道。
“头儿,咱们下一步怎么办?接下来鞑子怕是会以咱们为主要对手了。”王猛心有担忧的说道。
“没关系,接下来咱们按兵不动,少帅交待了,东江可不能白出兵,我立即带人去山海关找孙督师,关系好归关系好,开拔银子可不能少,还有粮草补给,该要的都得要!”
......
沈阳皇宫内,皇太极刚摔了第二只玉杯,碎片在金砖上溅出清脆声响。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辽东出了个毛承克后,皇太极的皇宫中杯碗的损耗率便直线上升。
苏克萨哈跪伏在地,捧着代善的加急战报的手微微发颤:“大汗,大凌河粮道遇袭,代善怀疑是东江军所为!”
“果然是毛承克!” 皇太极一脚踹翻矮几,堆积的奏章如雪花纷飞。
他抓起案头的辽东地图,指节重重按在大凌河与金州的连线上,“这个郑钱,不过是毛承克的一名马前卒罢了!难道他代善也没有办法?”
鎏金炭盆中的火苗猛地蹿高,映得他眼底的杀意愈发浓烈,苏克萨哈趴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良久,皇太极才出声道:
“传令下去,让岳托分出两千人驰援大凌河,务必将东江军堵在大凌河!”
“嗻!”苏克萨哈擦了把汗,刚要退下。
“等等,朝鲜那边有回复没有?”皇太极叫住了他问道。
“回大汗,朝鲜那边同意用五千石粮草换咱们出兵,不过他们表示只能先送两千石过来,剩余的得等来年秋收才能兑现。”
“等到来年?”皇太极冷笑道,“那就等吧,什么时候他们把粮食凑足了什么时候咱们出兵!”
“嗻!”苏克萨哈这才终于退了下去。
朝鲜王宫内,现任朝鲜国王李倧盯着地图上后金与两白旗的势力范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王座扶手上的裂痕。
李倧在朝鲜历史上的评价并不高,特别是他对皇太极下跪的形像被后金这边画了下来并传世后,便一直被引以为朝鲜的国耻。
领议政洪瑞凤跪伏在地,声音发颤:“陛下,皇太极要求三日内交出剩余三千石粮草,否则便不出兵。”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兵曹判书朴允吉捧着密信闯入:“多尔衮派使者来了!他说若我军与两白旗结盟,愿以高价收购铁山铁矿!”
李倧猛地起身,冕旒撞在蟠龙柱上叮当作响。
两个选择一时让他陷入两难:皇太极的铁骑能踏平汉城,多尔衮的承诺却能换来急需的军备。
“陛下,不可轻信多尔衮!” 洪瑞凤叩首,额头在青砖上磕出闷响,“那不过是丧家之犬的缓兵之计!”
朴允吉却将密信高举过头:“多尔衮可不仅仅只是自己,背后可是有着大明东江军的支持,若我们拒绝他们无疑是与东江镇交恶。”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雷鸣打断,暴雨倾盆而下,雨水顺着檐角冲刷着宫殿台阶,却正如朝鲜王室此刻的处境 —— 进退维谷。
李倧苦思半天,半晌后脸色发苦的说道,“这两边都得罪不起,咱们又当如何是好呀!”
然而这时洪瑞凤突然眼珠一转跑到了李倧跟前,低声细语了一番。
李倧一听顿时转忧为喜,大笑叫道,“如此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