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准备装药上弹时,便被东江军发现,接着便有数门火炮调转了炮口朝他们开火。
可怜这些朝鲜炮灰,还没来得及惨叫一声便被开花弹送上了天。
“全军退后!”
萨哈廉反应极快,一见东江军炮火凶猛,知道死守滩头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果断下达了退守到内陆的命令,不跟东江军拼火炮。
在后金军主动放弃滩头阵地后,东江军的登陆也就变得毫无困难起来。
三十艘沙船只用了半天时间便将一半的士兵运上了岸。
紧接着,士兵们在占领港口并简单的恢复了码头设施后,后面的大型战舰也开始陆续靠岸。
等到完全控制住仁川并运下所有下三千名陆军士兵,第一天也即将结束。
“在仁川港四周布防,夜不收前出十里地,严密监视住鞑子动向,千万不要给他们可乘之机。”上岸后,毛承克立即下达了命令。
他也是想到了之前毛永诗的教训,所以特意交待加强对仁川附近的防守密度。
当晚,夜幕像浸透了墨汁的棉絮,沉沉压在仁川港的沙丘上。
萨哈廉紧握着大刀坐在马背上如临大敌。
他身后的镶红旗士兵们嘴里嚼着干瘪的麦饼,马蹄裹着麻布,在沙地上踩出几乎听不见的闷响。
“记住,摸到炮位就用火药桶炸,谁能掀翻一门大炮,赏牛录一个!”
萨哈廉压低声音,哈出的白气在月光里散成雾。
此时已是深秋时节,深夜朝鲜半岛的天气已足够寒冷。
白日里开花弹的轰鸣还在耳边回响,但他不信东江军能夜夜保持戒备,毛永诗的前车之鉴,让他认定明国将领总有骄兵之态。
镶红旗的士兵们分成三队,像三条毒蛇钻进仁川港外围的芦苇荡。
最前队的巴牙喇手里拿着从朝鲜人那里抢来的渔叉,打算用这东西拨开东江军布下的绊马索。
然而他们不知道是,在沙丘后的暗处,十余名 东江军“夜不收” 正透过千里镜的镜片,死死盯着这片晃动的芦苇。
“头儿,鞑子来了,约莫三千人。”
夜不收小队队长冷笑一声,“哼!果然被少帅说中了,这萨哈廉吃了一次甜头就上瘾了!”
说罢,他留一部分人继续监视,他则带着情报迅速赶回了仁川港口。
传令兵把情报带到帐内时,毛承克正在牛油灯下亲手布置着防御阵:三百步外埋着地雷,两百步内架着虎蹲炮,五十步处是三排轮射的火铳手,最里层还有骑兵预备队。
毛承克听完传令兵的汇报后头也不抬:“告诉各队,按‘三层叠浪’的法子来。让鞑子尝尝,什么叫请君入瓮。”
子时刚过,后金军已经摸到了仁川东江军营外围十丈处。
看着黑压压毫无动静的东江军营,萨哈廉忍不住得意的笑道,“我道这毛承克有多大能耐,还不是草包一个,既然这么容易就让咱们大军摸到这么近的地方。”
笑完,他大手一挥。
在他身后无数后金士兵点燃箭头,张弓搭箭。
芦苇荡里突然飞出数不清的火箭,拖着红光砸向仁川港的帐篷。
直到这时,东江军的帐篷里仍然还是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