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金军射出的火箭落在帐篷上,大火瞬间就吞没掉了营地里的整座大帐。
萨哈廉本以为东江军会像上次那样慌乱,正要下令冲锋,却见帐篷里还是毫无动静,心中猛得的一动,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这时有帐篷开始大火的燃烧下倒塌,要吧清楚的看到里面并没有一个人影。
“不好!” 萨哈廉到了这时怎么可能还没有看出事有蹊跷?
然而他话音未落,脚下突然传来连环巨响。
埋在沙地里的地雷被藏在远处的东江军拉绳触发,火光接连炸起,将镶红旗的阵型撕开三道口子。
没等士兵们反应过来,沙丘后传来虎蹲炮的轰鸣,霰弹像暴雨般扫过芦苇荡,惨叫声瞬间淹没了风声。
“冲出去!杀到炮位就赢了!” 萨哈廉挥刀砍断缠在马腿上的芦苇,试图组织反扑。
但东江军的火铳手早已从藏身处跑了出来,他们迅速的排成三列,第一排齐射后迅速蹲下装填,第二排紧接着扣动扳机,铅弹在月光下织成一张死亡之网。
镶红旗的骑兵冲在最前,却像撞在铜墙上的飞蛾,纷纷栽倒在火铳射程内。
有个巴牙喇侥幸突破到五十步内,刚要点燃火药桶,就被侧面冲出的东江军骑兵用马槊挑飞,那是毛承克安排的骑兵预备队,专等漏网之鱼。
“撤!快撤!” 萨哈廉的乌骓马被流弹擦伤,惊得人立而起。
他看着身边的士兵像割麦般倒下,才明白自己撞上的不是松散的防线,而是磨得锃亮的铁板。
退到沙丘外时,镶红旗只剩不到两千。
萨哈廉回头望去,仁川港的火铳声像除夕的爆竹般密集,红光映在海面上,把退潮的沙滩染成了血色。
有个幸存的牛录哭喊道:“贝勒,咱们的火药桶全被他们截了,还炸了自己人!”
萨哈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喉头一阵发甜。
他死死攥着刀柄,目光紧盯着仁川港方向。
而此时的仁川港内,毛承克正站在沙盘前,听着夜不收报来的战果:“斩杀镶红旗一千三百余人,俘虏四百多,缴获战马两百匹。”
“这俘虏稍微有点多啊!真是头疼。” 毛承克用炭火棍敲了敲沙盘上的芦苇荡,“告诉他们,肯归顺的,送去修炮台;不肯归顺的,就杀了去做养料。”
随着东江军和后金军交战次数的增加,每次俘虏的数量也在不断增加。
这时他已经不能简单的一杀了之了,让他们物尽其用,当当苦力倒也是个不错的处理方式,至于最后能不能活下来就全看自己造化了。
帐外的火铳声渐渐稀落,只有巡逻队的马蹄声在沙滩上起伏。
赵守忠进来时,见毛承克正对着沙盘笑,忍不住问:“少帅,萨哈廉经此一败,怕是不敢再来了吧?”
“他会来的。” 毛承克指着沙盘上汉城的方向,“丢了仁川,济尔哈朗定会借机发难。萨哈廉没了退路,只能跟咱们死磕。”
炭火在铜盆里噼啪作响,映着沙盘上密密麻麻的小旗。
毛承克拿起代表 “神威大将军炮” 的旗子,轻轻插在仁川港的炮位上。
海风从帐缝里钻进来,带着海水的咸腥,也带着胜利的气息。
天刚蒙蒙亮,仁川港的硝烟还未散尽,多尔衮兄弟和毛永诗便骑马来到了毛承克的大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