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们被集中在滩涂,有的跪地求饶,有的还想顽抗,却被身旁的人按住 —— 谁都不想步林道乾的后尘。
毛承斗拿着账册核对缴获,突然惊呼:哥,这里有三船胡椒,还有一箱钻石!
把懂造船的海盗挑出来,送到金州格致院。 毛承克对谢隆仪道,其他人按规矩分三类处置,银子七成装船,三成给福建水师。
他说的海盗分三类处置,指的就是东江军一直以来对战俘的处理措施。
即罪大恶极者,比如手上有人命的杀无赦!
有罪行但没杀过人的海盗,劳改充作苦力,视其表现赦其罪。
最后则是被裹挟的普通百姓,只要是没有太大罪行的都可以放回家,如果愿意留在东江军的也欢迎。
当然,这些措施仅仅针对汉人俘虏,如果是鞑子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杀,一个是做一辈子苦力。
清理库房时,亲兵从郑芝龙的营帐里搜出与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密约。
上面都是他和荷兰人勾结打劫大明商船甚至是官船的勾当。
谢隆仪捧着信,手都在抖:有了这个,朝廷定不会轻饶他!
郑芝龙顶着个游击的头衔在他麾下许久,虽名义上是他的手下,但实际却从把他这个上级放在眼里。
特别是在对待海盗一事上,他们俩人矛盾颇深,现在谢隆仪终于算是扬了一口气,彻底把郑芝龙给扳倒了。
返航时,毛承斗趴在船舷边,看着白鲨岛渐渐缩小:哥,郑芝龙还会回来吗?
毛承克望着泉州方向的海平面:他回不来了。没了海盗的供奉,荷兰人不会再认他这个
海上王
海风拂过 金州号 的烟囱,带着淡淡的煤烟味。
毛承斗在航海日志上写下:五月十五,克白鲨岛,擒海盗五千。格物之威,在破局,不在蛮力。
“金州号” 的烟囱刚出现在厦门港的海平面上,了望塔就敲响了报喜的铜锣。
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港湾,百姓们扛着灯笼涌向码头,连平日里闭门不出的乡绅都带着族丁挤在栈桥上,谁都想亲眼看看这艘撞沉荷兰船、踏平白鲨岛的铁甲巨舰。
当铁甲船缓缓驶入港湾时,码头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孩子们举着木桨模仿 “金州号” 的模样,商贩们推着小车穿梭在人群中,兜售着印着 “镇海” 撞角图案的糖人。
谢隆仪站在沙船的船头,看着岸上百姓自发摆起的香案,突然对身旁的毛承克道:“伯爷,咱们这趟,值了!”
毛承克望着那些捧着锦旗的商户,上面绣着 “海疆长城” 四个金字,心中也是稍感欣慰。
三日后的庆功宴上,福建巡抚亲自为毛承克斟酒。
作为封疆大吏还是个高品文官,此时面对毛承克时也不得不以下官自称。
“下官吴之屏恭贺伯爷在东南沿海连战连捷,壮我大明声威!”吴之屏一口将杯中酒饮尽。
毛承克则礼貌性的回敬了他一杯。
当那封郑芝龙与荷兰人的密约被呈上来时,巡抚拍着案几道:“此等通敌叛国之徒,老夫定要奏请朝廷,抄没其家产,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