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总觉得外国的月亮圆。” 毛承克敲了一下他的脑壳，指着不远处的船坞，那里有十几个东江军木匠正在研究从之前俘获的荷兰船上拆下来的龙骨，
“西洋船确实比现在大明船要好，但是和咱们的铁甲船比起来就一个天一地了，咱们根本不稀罕。”
毛承斗却摇了摇头道，“哥，不对，咱们的铁甲船虽然更好，但如果能吸收一些西洋船的优点那不是就会更好吗？”
“你小子......”毛承克虽然想教训一下他，不过细想之下却实也没有说错，只有取长补短才能集众家之所长造出更优秀的战舰。
正说着，谢隆仪带着个渔户赶来。
那渔户浑身湿透，手里攥着块船板：“大人，小人今早打渔时在礁石缝里捡的，上面有个‘郑’字！”
毛承克接过船板，见上面还沾着藤壶，显然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往哪个方向漂来的？”
“东南方，大概是去澎湖的路。” 渔户指着海平面，“夜里还听见南边有炮响，像是红毛夷的船。”
毛承斗在旁急道：“哥，会不会是郑芝龙，咱们要不要去追！”
毛承克却摇了摇头：“‘金州号’的煤只够再烧五日，追不了多远就得返航。还是让谢总兵派快船去澎湖问问，看有没有渔船见过郑芝龙的船。”
谢隆仪闻言也不推辞，立即便安排人去去办了。
七日后，快船带回消息：果然是那郑芝龙带着三百多人夺了艘葡萄牙人的货船，往马六甲去了，船上还抢了不少刚从欧洲运来的武器。
“他这是要去投靠西班牙人还是准备自立为王？”毛承克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至少说明一件事，郑芝龙至少在短期内不会再回到大明了。
吴之屏得知消息后在议事时拍着桌子，“去南洋了？也不能轻易放过他！那边有可有认识他的商家，对他的行动都要紧密监视不可放松。”
看来他也清楚，这郑芝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迟早有打回来的一天。
谢长隆自是连声答应，福建一带多有下南洋者，找几个商家去那边监视倒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毛承克让人取来一本旧账册，是从黑风岛搜出来的：“他如今财物损失大半，手下还有人要养，肯定缺钱，传令下去，凡往南洋运货的商船，都要严查不准带粮食和兵器给郑芝龙的人。”
谢隆仪有些担忧：“要是西班牙人帮他呢？”
“不会。” 毛承克指着账册上的记录，“西班牙人对大明人非常忌惮，郑芝龙去了不过是自投罗网。”
历史上南洋有过多次排华（明）行为，其中早期就离不开西班牙人的支持。
在福建又盘桓了几天，等“金州号”补给完成后，毛承克终于下令起航。
七月初，“金州号” 准备出往继续琼州。
厦门港再次万人空巷，这次出航，毛承克带领东江军解决了困扰福建沿海多年的海盗问题，民众们也是自发的赶来为他们送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