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膛枪的齐射声里,那些取乐的后金兵应声倒地。
而东江军的枪声终于也成为了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快逃命!”
这些平时看到汉人就像老虎见着猎物一般的八旗女真兵此时竟然胆怯的如兔子。
他们连和东江军交手的勇气都没有,只是被第一轮枪声就吓得全军逃跑。
转眼间刚才还在这里杀人作恶的数百名鞑子兵便跑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了十几具战马尸体。
赵守忠手上也有骑兵,不过他并没有下令去追击。
刚进入济南,对这里敌情都不明了,贸然追击是会有风险的。
当东江军士兵将刚被绑上船的百姓解救下来时,他们早已吓破了胆。
以为又是哪支要人命的军队来了,在他们眼里,不仅是鞑子要人命,一些明军甚至更有过之而不及。
这些百姓只当是刚出狼口又入虎口。
他们要么瘫在地上等死,要么疯了似的往河里跳。
一个幸存的老秀才颤巍巍地给东江军磕头,指着那些堆成山的头颅:“将军…… 我们不是鞑子,我们是章丘百姓!”
他看来是有经验,怕被眼前的“明军”杀良冒功了。
洛口码头的枪声穿透济南城的烟火时,皇太极正站在巡抚衙署的箭楼上,看着甲士们将最后一批抢来的绸缎装上马车。
豪格刚从章丘回来,甲胄上还沾着屠杀汉人百姓的血渍。
只见他献宝似的捧上一尊纯金弥勒佛:“父汗,这是从周村当铺搜来的,据说埋在地下三十年,能镇宅辟邪。”
“辟邪?只有汉人才信这套鬼东西!” 皇太极冷笑一声,手指摩挲着佛身的鎏金。
突然听见衙外传来一阵喧哗,接着便是范文程的喝斥声,“苏克萨哈,大汗正在此,不得吵闹!”
“大汗呢?大汗在哪里?奴才有要事求见!”外面苏克萨哈着急的已经语无伦次。
亲兵刚要去通报,便听到衙内皇太极的声音,“进来吧!”
皇太极在里面把外面的动静其实听的非常清楚,这个时候在他们大军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能让苏克萨哈惊慌成这个样子的事情定然不会是小事。
说不定就是他这些天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东江军。
他的心情不由的为此一紧张,盯着跑进来的苏克萨哈等着他的汇报。
“大汗,是东江军!东江军出现了!他们在洛口码头袭击了咱们一队正在劫掠人口的小队,据逃回来的人口述,就是东江军没错!”
“你说什么?洛口码头?” 皇太极一把将金佛掼在地上,佛头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他揪住苏克萨哈的领口:“毛承克的人?他们怎么会在山东?!辽河口的探马死绝了吗?!”
皇太极不是不能接受东江军的出现,而是接受不了东江军在他完全没有意料到的地方突然出现。
如此的神出鬼没,完全超出他的预见,这种感觉让他非常糟糕!
“东江军肯定走的海路!” 范文程的牙打着颤,站在一旁战战兢兢说道。
萨克萨哈喘过一口气后马上接口道,“没错,探马说他们从东营上的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