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赫图阿拉城外,深夜。
三更的梆子声刚响过,苏子河上传来轻微的响动。
张成带着火器营的士兵,踩着薄冰往对岸铺铁架桥。
冰面时不时发出 “咔嚓” 的裂响,有个士兵脚下一滑,半个身子掉进冰窟,被同伴拽上来时,棉甲已经冻成了硬壳。
“快!” 张成压低声音催促,手里的短铳上了膛。
对岸的哨所里,只有两个后金士兵缩在火堆旁打盹,根本没发现冰面上的动静。
铁架桥刚铺到一半,突然有支箭射在桥面上。
张成心里一紧,只见哨所的门被推开,一个披着皮袄的后金士兵举着弓箭张望。
从这个士兵的举止来看,似是察觉到了河面上有些不对劲,想放几箭来看看情况。
“打!” 张成当机立断,低喝一声,火枪的闷响在夜里格外清晰,那士兵应声倒地。
他们铺桥的动作不可能瞒得了鞑子太久,与其小心翼翼动作缓慢,不如直接开干,停靠他们强大的火力硬压着鞑子用最快速度将桥搭起来。
枪声一响,对岸顿时乱了起来,火把一盏盏亮起。
多尔衮见状一挥手,三百白甲兵像狸猫般蹿上浮桥,多铎带头跳进冰水里,蹚着齐腰深的河水往对岸冲。
火器营的士兵这时则架起轻型火炮,对着城头的火把轰了两炮,火光中传来后金士兵的惨叫。
等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东门已经被炸开个缺口。
多铎的白甲兵和火器营的步兵混在一起,踩着积雪往城里冲。
赫图阿拉的守军大多是老弱病残,根本挡不住火枪的齐射,没多久就溃散了。
两白旗的进攻没持续多久,赫图阿拉便成功被拿下。
当守军得知攻城的是两白旗的士兵后都愣住了。
他们没有想到会是“自己人”打的他们。
好在大家都是满人,投起降来也没有多大的心理负担,更不用担心多尔衮会对他们赶尽杀绝。
赫图阿拉的善后工作因此竟出奇的好做。
张成这时正在向火器营士兵下令,“把城里的粮草和兵器都搬走,百姓……”
“百姓留下。” 多尔衮一个机灵连忙打断他,抢先下达了命令,就生怕张成来一个“高过车轮者杀无赦”.....
他抹了把头上的汗,望着跑来跑去的孩子道,“少帅说过,咱们不是来抢地盘的,是来让他们知道,跟着皇太极没活路的。”
张成看了多尔衮一眼,心中想笑,其实他根本就不会下达屠城令。
只是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张成板着脸故意道,“既然贝勒爷都发话了,那便看在你的面子上饶过他们了。”
就在这时,多铎从外面跑进来,手里举着一面褪色的龙旗:“哥,你看这是什么!”
那是咱们阿玛当年称汗时用的旗帜,边角都磨烂了。
多尔衮接过龙旗,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带着他们在这宫里射箭的日子。
那时他以为,建州女真会永远住在这片土地上。
可现在,他亲手把这里变成了东江军的地盘,甚至连他自己和两白旗也成为了东江军的附属。
“烧了吧!” 他把龙旗递给多铎,语气中尽是落寞“咱们现在跟着少帅干,这龙旗留着便是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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