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至崇祯七年秋。
金州的秋意比往年更浓,毛承克站在城头,望着港湾里穿梭的战船。
新造的 “旅顺” 号刚刚下水,甲板上的线膛炮在夕阳下泛着冷光,炮口对准的方向,正是辽东半岛的轮廓。
“少帅,东江军水师已经整编完毕。” 二狗捧着花名册走来,声音里带着兴奋,“十二艘主力舰,三十六艘巡逻艇,够鞑子喝一壶的了。”
毛承克接过花名册,目光扫过 “盖州”“海州” 这些熟悉的地名。
这些曾被后金占据的港口,如今都插上了东江军的旗帜。
但他知道,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从沈阳的密探传回消息,皇太极从蒙古借了三万铁骑,正屯兵在辽河以西,随时可能南下。
这次他们的目光仍然还是破关大明。
“张成从朝鲜送来的信,您看了吗?” 二狗递上一封火漆封口的信,“多尔衮把两白旗混编了,还真按您说的,让东江军教官当监军。”
毛承克拆开信,张成的字迹刚劲有力,把两白旗的新动向写得明明白白:
两白旗旧部被打散,与朝鲜仆从军、正黄旗降兵混编为六个营,每个营都配了火器教官,连操练口令都改成了汉语。
“这才像点样子。” 他把信折好,塞进怀里,“告诉张成,给两白旗补充五十门新式火炮,让他们下个月袭扰沈阳周边,别让皇太极安心入关。”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赵守忠翻身下马,甲胄上还沾着霜气:“少帅,皇太极在辽河西岸重新筑了十三座烽火台,看样子是想跟咱们打消耗战。”
毛承克走到舆图前,手指点在辽河的支流上:“他想耗,咱们偏不让他耗。让宋柏带五千人,从太子河上游偷渡,烧掉他的粮仓。”
宋柏咧嘴一笑:“还是少帅狠。那十三座烽火台,要不要让人一起去端了?”
“不用。” 毛承克望着辽河东岸的山峦,“留着它们,让皇太极以为咱们要从正面强攻。等他把主力调到西岸,咱们就去端他的老巢。”
夜幕降临时,金州城的军械库里灯火通明。
工匠们正在赶制新式线膛枪,枪管上的螺旋纹路越来越精细。
现在东江军已经大量使用蒸汽车床加工枪管,无论是质量还是产量都已经和过去不可同日而语,生产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毛承克随手拿起一把刚造好的枪,掂量着重量:“射程能到多少?”
“回少帅,三百步开外,能击穿三层甲。” 工匠擦了擦汗,眼里满是自豪,“比上次送两白旗的那批,精度和射程提高了至少三成。”
毛承克举起枪,对着窗外的靶场试射。铅弹穿透靶心,带起一阵尘土。他放下枪,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记住了!最好的武器一定只能咱们自己用,次一等的武器才能提供给别人。”
“是!”如今已经是东江军制造局最高负责人的阿柱拱手恭场回答道。
接着毛承克又转头对二狗道:“给各营传令,下个月开始,每月要进行三次实弹演练,弹药管够,新武器不练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