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格的信很快就磅到了沈阳。
皇太极正在暖阁里与范文程商议如何 “搅浑” 大明君臣的关系。
“什么?” 皇太极猛地站起来,将毫格的信扔给了众位大臣。
范文程接过一看也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毛承克竟拿豪格来换关宁军。
短暂的震惊后,他连忙劝道:“汗王息怒!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救回大贝勒!若豪格落在崇祯手里,不仅有损我大金颜面,还可能被明廷用来要挟咱们呀!”
“救?怎么救?” 皇太极气得浑身发抖,“毛承克现在握着豪格,崇祯又准了他的请求,咱们就算想救,也无从下手!”
他来回踱步,眼神里满是怒火和焦虑,豪格是他最看重的儿子,也是后金未来可能的继承人之一,若真被崇祯押解京师,后果不堪设想。
“传朕的令,让阿济格和岳托陈兵喜峰口。” 皇太极终是冷静下来,咬牙道,“毛承克的算盘打得响,想让咱们去帮他牵制崇祯,手段确实是高,等豪格回来,再跟他算这笔账!”
范文程躬身领命,心里却暗暗感叹,毛承克这一步棋,不仅化解了朝廷的打压,还逼得他们不得不暂时将主要矛盾放在明朝那边,这份谋略,实在可怕。
而金州帅府里,毛承克看着崇祯的批复,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
赵守忠和二狗围在一旁,脸上满是兴奋:“少帅,这下好了!皇上不仅准咱们留下关宁军,还赏了咱们这么多东西!”
毛承克摇了摇头,将批复放在案上:“这只是暂时的。崇祯愿意顺着咱们的台阶下,是因为豪格的价值比追究咱们更重要。
等过了这阵子,他的猜忌还会回来。咱们得趁这段时间,赶紧把关宁军训练好,把火器营再扩编一倍,只有手里的实力够强,才能在这乱世里,永远掌握主动权。”
金州城外的官道上,马蹄声踏碎积雪,扬起一片雪雾。
宋柏率领五百火器营精锐,护送着豪格往码头方向行进,他们将在那里登船前往京师。
豪格坐在马车里,撩开车帘望着窗外,沿途的东江军哨所林立,线膛枪架在哨塔上,炮口对着远方,每一处防御都透着森严。
此情此景让他心里越发清楚,毛承克在辽东的根基,早已不是后金能轻易撼动的。
他们的船停在了宁远,他们将从这里入关前往京师。
护送队伍行至山海关时,吴三桂派来的人拦在了路上。
为首的副将对着宋柏拱手,语气带着几分生硬:“宋将军,吴总兵有令,豪格乃后金重要人物,需由关宁军协助护送,以保万全。”
宋柏冷笑一声,拔出佩刀指向副将:“毛少帅有令,豪格由东江军全程护送,无需旁人插手。吴总兵若真关心‘万全’,不如好好守着锦州,别再让鞑子钻了空子。”
副将脸色涨红,却不敢再争。
宋柏身后的士兵,有不少是从锦州城下投靠东江军的那部分关宁军里抽调来的,此刻正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吴三桂派来的人。
副将被这些曾经的同僚看的无地自容,无奈只能让开道路,看着东江军的队伍扬长而去。
就连吴三桂事后得知此事后也只是摇了摇头,对于当初被他抛弃在锦州城下的士兵,他确实是理亏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