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大明早已千疮百孔,他更多时候都是有力无力。
“传朕的令,严厉斥责毛承克东江军,让他务必尽快出兵。” 崇祯揉了揉眉心,声音里满是疲惫,“告诉他,若能逼退皇太极,朕自有重赏。”
可这道圣旨送到金州时,毛承克只是扫了一眼,就扔给了赵守忠:“重赏?崇祯连饼都懒得画了,不理他就好了!”
沈阳盛京宫的暖阁里,皇太极正看着细作传回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密信上写着 “崇祯三催东江军,毛承克拒不发兵”,这让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毛承克果然没让我失望。” 皇太极对范文程道,“他比崇祯聪明,知道坐山观虎斗的道理。咱们陈兵喜峰口,崇祯急得跳脚,他却稳坐金州,看着咱们俩斗 ,这份心性,倒是个劲敌。”
范文程躬身道:“汗王,既然毛承克不肯出兵,咱们就不用再担心沈阳被袭,正好可以集中兵力攻打喜峰口,逼崇祯释放大贝勒。”
“不。” 皇太极摇头,眼神变得锐利,
“喜峰口可以打,但不能真打下来。咱们要是真入关,那时毛承克可就坐不住了,定会趁机袭扰沈阳,到时候咱们腹背受敌,反而得不偿失,咱们要的,是逼崇祯跟咱们谈。”
他顿了顿,对范文程道:“传我的令,让阿济格加大对喜峰口的攻势,但只打外围,不攻关口;
再派使者秘密去京师,找崇祯谈谈,本汗觉得他现在应该会愿意和咱们谈谈的。”
范文程眼睛一亮:“汗王英明!这样既给了崇祯台阶下,又能救回大贝勒,还能让毛承克的算计落空,他想坐山观虎斗,咱们偏要跟崇祯谈和,让他两头不讨好。”
皇太极冷笑:“毛承克想让咱们跟崇祯互相牵制,朕偏要让他看看,咱们和崇祯,也能‘合作’。等豪格回来,咱们再整军备战,到时候再跟他算总账!”
京师紫禁城的御书房里,烛火燃到了三更。
崇祯手里捏着后金使者带来的密信,脸上表情变幻不定。
信中表明了皇太极的态度,只要能放回豪格就愿意暂时息兵,甚至可以联合一起对付东江军,这就像一根救命稻草,让他既心动又犹豫。
心动的是,这不仅能解喜峰口之围,还能让后金将矛头转回到东江军身上;犹豫的是,这终究是 “与鞑子交易”,若被言官和百姓知道,他的名声就全毁了。
“陛下,” 温体仁小心翼翼地抬头,
“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咱们可以找皇太极多要点东西,再让他放一些俘虏回来,对外咱们就可说‘后金畏惧天威,献还俘虏、进献战马,乞求暂止兵戈’。
既保住了陛下的颜面,又解了燃眉之急。
等缓过这阵子,咱们再整军备战,对付东奴也不迟。”
崇祯沉默良久,终是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但此事绝不能声张,若有半点风声泄露,朕唯你们是问!”
温体仁连忙磕头谢恩,不过他心里却清楚,这秘密交易,终究瞒不了多久。
尤其是瞒不过辽东的毛承克,迟早会知道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