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的雪还在下,鹅毛大雪把屋顶、街道盖得严严实实,却盖不住空气里越来越浓的血腥味。
济尔哈朗入驻知府衙门的第二天,清军嘴上喊着 “严守军纪”,手里的刀却早已对准了城里的百姓。
城南王老汉家的柴门,是被三个八旗兵踹开的。
王老汉刚把最后一袋粟米藏进炕洞,就被一个满脸横肉的士兵揪着头发拽起来,刀架在脖子上:“粮在哪?搜出来,饶你不死!”
王老汉的老伴扑上来想拦,被士兵一脚踹倒在雪地里,疼得半天爬不起来。
十五岁的女儿小花,吓得缩在墙角哭,却被另一个士兵盯上,伸手就去扯她的棉袄:“这小丫头长得不错,带回去给佐领当丫鬟!”
“别碰我女儿!” 王老汉红着眼,猛地朝士兵撞去。
士兵被撞得一个趔趄,反手就是一刀,砍在王老汉的胳膊上,鲜血瞬间染红了他单薄的棉袄。
“爹!” 小花哭着扑过去,却被士兵死死按住。
王老汉忍着疼,从灶台上抄起菜刀,朝着士兵砍去,可没等刀落下,就被第三个士兵从背后刺穿了胸膛。
他倒在雪地里,眼睛还盯着小花的方向,嘴里喃喃着:“小花……小花是爹爹不好 ……”
小花的哭声被士兵捂住,强行拖出了柴门。
王老汉的老伴爬过来,抱着他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直到喉咙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掳走,消失在大雪里。
这样的惨剧,在太原城的各个角落上演。
城西的绸缎庄,老板张启元刚把账本锁进柜子,就被清军闯了进来。
士兵们翻箱倒柜,把上好的绸缎往马背上扔,张启元上前阻拦,被一个士兵用刀背砸断了手腕:“老东西,敢拦咱们大清的兵?不想活了!”
另一个士兵更狠,直接点燃了账本,火光映着张启元绝望的脸,他看着经营了一辈子的绸缎庄,瞬间变成火海,一口血喷出来,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到了第三天,清军的暴行更甚。
他们在城中心设了 “粮台”,实则是强征,凡是家里有粮的,必须交出来,交不出的,就把人绑在柱子上,用浸了冷水的鞭子抽。
零下十几度的天,冷水一沾皮肤就结成冰,一鞭子下去,连皮带肉都能抽下来。
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因为家里交不出粮,被士兵绑在柱子上。
他的母亲跪在雪地里,磕着头求士兵:“求求你们,放了我的孩子,我去给你们找粮,我去挖野菜,我去……”
士兵却一脚把她踹开,狞笑着扬起鞭子:“找粮?现在找太晚了!先让这小崽子给咱们乐呵乐呵!”
一鞭子抽在小石头身上,孩子疼得惨叫一声,眼泪和鼻涕混着雪水往下流。
周围的百姓看着,敢怒不敢言,只能偷偷抹眼泪。
城墙上的明军士兵王二柱,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攥着手里的长枪,指节泛白,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前几天,他还看到邻居小花被清军拖走,现在,又看到小孩子被绑在柱子上挨打,看到张老板的绸缎庄被烧,看到王老汉倒在雪地里…… 他身边的伍长拍了拍他的肩,声音低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