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冲动，张将军有令，不许跟清军起冲突。”
“冲突？” 王二柱红着眼，声音发颤，“他们杀了王老汉，掳了小花，烧了张老板的铺子，现在还打孩子！咱们是官军，是来保百姓的，不是来看着他们作恶的！”
班长叹了口气，转过头，不敢再看城下的惨状，他心里也疼，可这是朝廷的旨意，他们不敢违。
可人的忍耐，终究有极限。
腊月廿八清晨，清军又在城门口抓人，这次，他们要抓壮丁，去修营寨，不从的，直接砍杀。
明军把总李虎的弟弟李豹，是个货郎，刚从城外回来，就被清军拦住。
“跟咱们走，去修营寨！” 士兵推着李豹就走，李豹挣扎着喊：“我不是壮丁，我是货郎，我还要回家给我娘送药！”
“送药？先送你去见阎王！” 一个清军哨官不耐烦了，拔出刀，朝着李豹的胸口就是一刀。
李豹倒在雪地里，鲜血很快染红了周围的白雪。
李虎正好来接弟弟回家，看到这一幕，脑子 “嗡” 的一声，冲过去抱住弟弟：
“豹子！豹子！你醒醒！” 可李豹早已经没了气息，眼睛还睁着不瞑目，像是在问：“哥，为什么他们要杀我？”
“我杀了你们！” 李虎猛地拔出佩刀，朝着哨官砍去。
清军哨官没想到明军敢反抗，还和手下在一边嘻嘻哈哈说笑个不停，一个躲闪不及，肩膀被砍中，鲜血直流。
周围的清军士兵见状，纷纷怒喝着拔出刀，围了上来。
李虎的五个手下，没有丝毫犹豫，举起长枪挡在赵虎身前：“跟鞑子拼了！”
城门口的喊杀声，像一颗火星，点燃了明军压抑已久的怒火。
营里的明军士兵，听到动静纷纷冲出来，看到李豹的尸体，看到李虎和清军死拼，再也忍不住了，他们想起了被掳走的姐妹，想起了被杀害的百姓，想起了自己身为明军的职责。
“弟兄们！鞑子杀咱们的兄弟，害咱们的百姓，咱们不能再忍了！” 一个明军小校，举着长枪高喊，“跟他们拼了，为死去的人报仇！”
“报仇！报仇！” 呐喊声震得雪都簌簌落下。
张梦鹤刚从帐里出来，就看到士兵们已经和清军打在了一起。
他看到了李豹的尸体又了解了事情经过，看着士兵们一个个冲上去，哪怕被马刀砍中，也不肯后退，心里像被刀割一样。
他想起这些天，自己一次次对士兵说 “忍一忍”，可忍到最后，换来的是兄弟被杀，百姓遭殃。
“够了！” 张梦鹤猛地拔出剑，指向清军大营，“弟兄们，今日咱们就跟鞑子拼了！就算死，也要让他们知道，大明的兵，不是好欺负的！”
明军士兵们的士气，瞬间被点燃。
他们手里的长枪、佩刀，虽然不如清军的铠甲锋利，这每一刀、每一枪都带着滔天的恨意。
城墙上的守军，也朝着清军放箭，箭雨密集地射向清军，因为事发突然，不少八旗兵中箭倒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