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兖州城外,尘土飞扬。
洪承畴率领三万明军,与济尔哈朗的清军合力围攻了三日,终于攻破了起义军驻守的城池,重新打通了从山东通往北直隶到太原的粮道。
城楼上的 “反清护明” 大旗被砍倒,明军士兵欢呼着涌入城中,可洪承畴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只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洪总督,辛苦了。” 济尔哈朗骑着高头大马,慢悠悠地来到洪承畴身边,语气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随意。
他身后的清军士兵正肆无忌惮地冲进百姓家中劫掠,哭喊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济尔哈朗却视若无睹,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洪承畴强压下心中的不适,拱手道:“贝勒爷客气了,皆是为了朝廷剿寇大计,分内之事。”
他本以为粮道打通后,济尔哈朗会遵守约定,率军南下围剿流寇,可看眼下这情形,清军根本没有动身的意思,反而把兖州当成了劫掠的目标。
“分内之事?” 济尔哈朗冷笑一声,突然抬手,指了指不远处被清军士兵拖拽的一名女子,“洪总督,你看那女子,倒是有几分姿色。本贝勒听说,洪总督素来喜好美人,不如本贝勒将她赏给你?”
周围的清军将领顿时哄堂大笑,目光落在洪承畴身上,满是戏谑。
洪承畴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又迅速变得苍白,他出身书香门第,虽在军旅多年,却始终在意文人的体面,济尔哈朗这番话,无疑是在当众羞辱他。
“贝勒爷,” 洪承畴的声音有些发紧,“军国大事为重,还请贝勒爷不要玩笑。眼下粮道已通,还望贝勒爷尽快率军南下,围剿流寇,以慰陛下之望。”
“急什么?” 济尔哈朗收敛笑容,语气变得冰冷,“本贝勒的士兵连日作战,也该好好休整一番。再说,崇祯那昏君只给了粮草,却没说什么时候要本贝勒南下。本贝勒想在兖州待多久,就待多久!”
他顿了顿,又斜睨着洪承畴,“倒是洪总督,若是急着剿寇,不如你先率军南下,本贝勒后续再跟来便是。”
洪承畴心中一沉,他麾下的明军虽有三万,却多是临时拼凑的新兵,战斗力远不及清军。
若是单独南下,面对数十万流寇,无疑是自寻死路。
济尔哈朗这番话,分明是故意刁难,想让他知难而退。
“贝勒爷,” 洪承畴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流寇势大,仅凭明军之力,难以抵挡。还望贝勒爷以大局为重,遵守与陛下的约定。”
“大局?” 济尔哈朗嗤笑一声,突然勒住马缰,逼近洪承畴,“在本贝勒看来,所谓的大局,就是让兄弟们吃饱喝足,拿到足够的财物。崇祯给的那点粮草,还不够本贝勒的士兵塞牙缝!”
他抬手拍了拍洪承畴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洪承畴几乎站不稳,“洪总督,你若是识相,就乖乖配合本贝勒,让兖州的官员再筹备些财物、美女。否则,别怪本贝勒不给你面子,到时候,就算你向崇祯告状,他也护不住你!”
说完,济尔哈朗不再看洪承畴,调转马头,朝着城中最豪华的府邸走去,留下洪承畴僵在原地,浑身冰冷。
周围的明军士兵看到总督受辱,一个个敢怒不敢言,只能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愤懑。
洪承畴站在原地,听着城中越来越近的哭喊声,心中翻江倒海。
他想起自己年轻时寒窗苦读,考取进士,本想为国效力,光耀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