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深吸一口气,不得不拔出马刀:“关宁铁骑,随我冲!” 两千名关宁铁骑应声而动,马蹄踏得河水飞溅,如一道黑色的洪流般冲向对岸。
他们的加入,瞬间打破了岸边的僵持局面,东江军的战壕防线被撕开一道大口子,联军士兵如潮水般涌入东岸。
“少帅,西岸防线破了!” 宋柏骑着马从城外疾驰而来,脸上带着焦急,“末将的突骑营在后方袭扰粮道时,遭遇了联军的援兵,没能成功,现在联军的粮草还能支撑十日!”
毛承克闭上眼,片刻后睁开,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传令下去,放弃西岸所有防御工事,全军撤回辽阳城内!张梦鹤率山防营断后,务必掩护主力撤退,不许恋战!”
“少帅,就这么撤了?” 刘通忍不住问道,他看着城下正在厮杀的士兵,眼中满是不甘,“咱们再撑撑,或许能守住!”
洪承畴连忙劝道:“刘将军,不可!联军此刻士气正盛,兵力又占绝对优势,咱们硬拼只会徒增伤亡。辽阳城墙坚固,城内粮草充足,不如退守城内,消耗联军的锐气,等他们粮草不足或内部生乱时,再寻机反击,这才是以少胜多的上策。”
刘通虽仍有不甘,却也明白洪承畴说得有理,只能拱手领命。
城楼下的东江军开始有序撤退,张梦鹤率领山防营的士兵组成方阵,手持长枪和燧发枪,在撤退的必经之路设防。
联军几次想要追击,都被密集的枪火逼退,只能眼睁睁看着东江军主力撤回城内,紧闭城门。
豪格率军追到城下,看着紧闭的辽阳城门,气得猛摔马刀:“差一点!就差一点!” 他转头看向祖大寿,语气带着不满,“若不是你们明军追击不力,咱们今日就能攻破辽阳!”
祖大寿脸色平静,淡淡道:“贝勒爷,东江军撤退有序,断后部队战力强悍,咱们追击只会损失更多兵力。如今咱们已经占据了西岸,不如先在此扎营,明日再攻城不迟。”
豪格冷哼一声,却也知道祖大寿说得是实情,联军虽攻破了外围防线,却也损失了近三千兵力,士兵们经过一上午的厮杀,早已疲惫不堪,确实不宜再强行攻城。
他只能下令:“全军在扎营,明日一早,全力攻城!”
辽阳城内,毛承克与洪承畴站在城楼上,看着联军在城外搭建营帐,神色各异。
“洪军师,你说联军会攻城多久?” 毛承克问道。
洪承畴目光落在联军的营帐上,缓缓道:“最多五日。联军虽占据了外围,却也暴露了两个致命问题,一是粮草虽能支撑十日,但长途运输的补给线仍在咱们的袭扰范围内,宋柏的突骑营只要再寻到机会,定能断了他们的后路;
二是明清两军的矛盾虽暂时被掩盖,却并未消除,清军想让明军充当‘炮灰’,明军却不愿为清军卖命,只要咱们再用些离间计,他们的联盟迟早会破裂。”
他顿了顿,又道:“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守好辽阳,同时让二狗将军从山东调一支义军,沿海路北上,袭扰联军的后方补给点。等联军粮草耗尽、内部生乱时,咱们再率军出城,与义军前后夹击,定能一举歼灭这七万大军!”
毛承克点了点头,心中的担忧渐渐消散:“好!就按你说的办!传令宋柏,让他避开联军的援兵,重点袭扰他们的补给线;再给二狗发信,让他尽快调兵北上。咱们现在退一步,是为了日后能更好地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