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死了!宋柏!你该撤军了!” 张献忠的喊声在山坳里回荡,可回应他的,不是东江军撤军的信号,而是一阵密集的马蹄声。
宋柏率领突骑营,正朝着山坳疾驰而来,旗帜上 “宋” 字在风中猎猎作响,杀气腾腾。
“不好!宋柏骗了咱们!” 李自成瞳孔骤缩,猛地拔出长刀,对着残部嘶吼,“快!往深山里跑!进了林子,骑兵施展不开!”
三百残部早已慌作一团,听到命令,纷纷朝着山坳后方的密林逃窜。
朱慈烺的尸体还躺在地上,没人再敢多看一眼。
此刻,活命成了唯一的念头。
张献忠跑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望一眼身后逼近的东江军,脸上满是焦躁与恐惧:“李哥!这林子太密,咱们不认路,迟早得被追上!”
“不认路也得跑!” 李自成咬牙,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袍,“只要进了深山,找到水源和山洞,咱们还能撑几天!”
可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自欺欺人。
东江军不仅有骑兵,还有熟悉当地地形的猎户充当向导,而他们,既没粮草,又没水源,连武器都快握不住了。
宋柏勒住马,看着流寇逃进密林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他对身边的刘通道:“按计划行事,你带五百人从左侧绕过去,堵住他们逃往山顶的路;
我带一千人从正面追击,把他们往山涧方向赶 —— 那里地势险要,他们跑不了!”
“得令!” 刘通翻身下马,率领五百步兵,拿着短刀和绳索,快速钻进左侧的密林,脚步轻盈,如同猎豹般穿梭在树丛中
这些士兵大多是山地出身,擅长在密林中作战,对付逃窜的流寇,再合适不过。
宋柏则率领一千骑兵,在密林边缘放缓速度,只派少量斥候深入林中,追踪流寇的踪迹。
他知道,流寇缺粮断水,撑不了多久,只要把他们逼到绝境,不用硬拼,就能让他们自溃。
密林中,流寇们如同惊弓之鸟,在树丛中跌跌撞撞地奔跑。
有的士兵被树枝划破皮肤,鲜血直流,却不敢停下;
有的士兵实在跑不动了,瘫坐在地上,看着追来的东江军斥候,直接举起手投降。
“别降!降了也是死!” 张献忠挥舞着大刀,朝着投降的士兵砍去,可刚砍倒一人,就有更多士兵停下脚步,跪倒在地。
他们早已没了斗志,与其被东江军追杀,不如投降,至少能死得痛快些。
李自成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残部,心中满是绝望。
他想起当年在陕西起义时,麾下数十万大军,何等威风;
如今,却只剩下不到两百人,像丧家之犬一样被追得四处逃窜。
“都别跑了!” 他突然停下脚步,对着残部喊道,“咱们跟东江军拼了!就算死,也不能死得这么窝囊!”
可回应他的,只有稀疏的附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