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瑙河的晨雾还未散尽,维也纳西郊的开阔地上,巴格拉季昂的鎏金肩章在灰蒙蒙的天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他眯起眼睛,望着远处多瑙河面上驶来的大华舰队。
那一排排漆黑的炮口如蓄势的猛兽,风帆上绣着的“自由联盟”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让他胸腔里莫名升起一丝不安。
但当目光扫过身后连绵的营帐时,这份不安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五万沙俄干涉军的刺刀在晨雾中连成一片银海,弗朗茨二世留下的两万皇家卫队更是装备精良,胸前的白鹰徽章象征着旧秩序的威严。
而情报显示,大华援欧军不过三万兵力,还混杂着不少从各国流亡而来的革命者。
“兵力悬殊如此,大华军纵有火器优势,也难敌我七万大军。”
巴格拉季昂抬手按了按腰间的佩剑,声音洪亮如钟,“传我命令!所有十二磅火炮前移三百步,构筑三道炮线!只要大华舰队进入射程,立刻开炮,不准放一艘敌舰靠近河岸!”
他的命令如同石子投入湖面,军营中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号角声。
沙俄士兵推着沉重的火炮在泥泞中前行,车轮碾过的痕迹里,还残留着前几日屠杀平民时溅落的血迹。
不远处的战俘营里,被绑在木桩上的维也纳市民瑟瑟发抖,他们的衣衫早已被寒风撕裂,脸上还留着鞭痕,却依旧倔强地望着大华舰队驶来的方向,那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将军,敌舰已进入三千米射程!”了望哨的喊声刚落,巴格拉季昂便举起了佩剑:“预备——”可他的“放”字还未出口,多瑙河面上突然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天空都被撕裂开来。
王栓柱站在“神威”号旗舰的甲板上,粗糙的手掌紧紧攥着炮绳,他要亲自拉响第一炮。
他的目光越过拥挤在河岸浅滩的平民,精准锁定了敌军阵营中那座飘着沙俄军旗的金色大帐。
那必然是指挥核心。
“校准坐标,仰角三十度,高爆弹装填!”他对着传声筒嘶吼,声音里带着连日行军的沙哑,却字字清晰。
“给我把那顶金帐掀了!为维也纳的百姓报仇!”
三十门“神威速射炮”早已完成预热,炮膛里的火光映亮了炮手们坚毅的脸庞。
随着王栓柱一声“放!”的怒吼,三十道火舌同时从炮口喷涌而出,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划破长空,像一群复仇的雄鹰越过河岸上平民的头顶。
平民们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却没有一个人躲闪。
他们从这些炮弹的轨迹里,看到了活下去的可能。
第一发炮弹便精准地砸在沙俄指挥帐篷的顶端,鎏金的帐杆瞬间被炸得粉碎。
火光冲天而起,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断裂声和人的惨叫,巴格拉季昂的副官正举着传令旗跑出帐篷,被气浪直接掀飞,重重砸在不远处的火炮轮轴上,当场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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