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浑身是伤,声带都被吓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比划着说武士们把三十多名战友的尸体堆成柴堆,浇上煤油点燃。
然后围着篝火跳着狰狞的“招魂舞”,嘴里还喊着“华国人的骨头最适合当柴烧”。
消息传到江户,连向来沉稳的副将吴三贵都红了眼,连夜带着卫队扫平了附近的三个武士据点,将抓获的凶手全部斩首示众。
这份染血的奏报八百里加急送到南京时,毛承克正在暖阁里批阅欧洲战场的军备清单,案上还摆着刚送来的江南织造局贡品,一匹适合做军帐的防水锦缎。
他捏着奏报的手指越收越紧,粗糙的麻纸被捏出深深的褶皱,视线在“武士暴行”四个字上反复摩挲,指腹的老茧几乎要将纸页磨破。
最终,他提起狼毫笔,在批复栏里重重写下八个字:“顽抗不降,格杀勿论”,墨汁透过纸背,在衬纸留下清晰的印记。
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在寂静的暖阁里格外刺耳。
侍立一旁的钱谦益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忧心忡忡地躬身道:“殿下,东征军已在日本鏖战两月有余,折损近万将士,粮草消耗也已达三百万石。”
“如今九州战事胶着,若岛津齐彬再勾结其他藩国,恐难支撑东西两线同时作战。不如暂缓对九州的攻势,先稳固江户周边,待欧洲战局稍缓再图后进?”
“日本的骨头再硬,也得啃下来,而且必须现在啃!”毛承克将批复折好,递给等候的信使,目光转向墙上悬挂的巨幅世界舆图,手指重重戳在日本列岛的位置。
“日本是个尚武成狂的国度,你今日饶他一命,他日他必卷土重来。万历朝抗倭援朝耗银三千万,可倭寇退走后仍袭扰我东南沿海数十年;”
“如今咱们既然打过来了,就必须彻底打服,让他们世世代代都不敢再觊觎我大华疆土。”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
“告诉宋柏,江南制造局的神威快炮每月追加三千门运抵日本,优先供应吴三贵的虎贲师;”
“粮饷从南洋商税和江南盐课中优先调拨,哪怕暂时停建南京的新国会大厦,也得保证东征军的粮草充足。”
“欧洲战场那边,郑森手里有十万精锐,暂时收缩防线完全能支撑,先把日本这颗钉子拔干净,咱们才能无后顾之忧地对付欧洲的豺狼。”
大华军的铁血反击,很快让日本的“勤王军”尝到了热兵器的厉害。
吴三贵的虎贲师在九州的熊本城外,与岛津齐彬亲自率领的萨摩藩主力狭路相逢。
那一日,熊本城的护城河都被武士的鲜血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