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陆则言和苏晚几乎泡在天文台的观测室和资料室里。白天,他们跟着技术人员学习分析光斑的光谱数据,发现光斑的能量来源和“晚哲星”表面的星际尘埃有关;晚上,他们就坐在观测塔上,看着“晚哲星”在夜空中闪烁,聊起未来的计划——毕业后,陆则言想申请去中科院的天文研究所,继续爷爷的研究;苏晚则想考现当代文学的研究生,把“晚哲星”的故事写成一本书,让更多人知道爷爷和奶奶的爱情。
“等我们结婚了,就把家安在离天文台近的地方,”苏晚靠在陆则言怀里,风吹起她的头发,“每天晚上都能一起看星星,周末就去天文台做观测,像爷爷和奶奶一样。”
陆则言收紧手臂,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好,还要在院子里种一棵槐树,像邻市家里的那棵一样,等我们有了孩子,就带着他在槐树下看星星,给他讲‘晚哲星’的故事,讲爷爷和奶奶的约定。”
周五下午,王爷爷突然找到他们,手里拿着一个旧铁盒:“这是我在整理老员工宿舍的仓库时找到的,上面写着你爷爷的名字,陆明哲。当年他来冷湖时,好像住过这个宿舍,可能是他落下的。”
陆则言接过铁盒,入手沉甸甸的。盒子是军绿色的,上面锈迹斑斑,锁扣已经生锈,打不开。盒子的侧面,刻着一个小小的猎户座图案——和爷爷藏钥匙的标记一模一样。“谢谢王爷爷!”他紧紧抱着铁盒,心里满是激动,“这肯定是爷爷留下的,里面说不定就有那撕掉的半页笔记!”
回到观测室,陆则言尝试用各种方法打开铁盒,却都失败了。张院士看着铁盒的锁扣,笑着说:“别急,这种老锁是星象锁,需要对准特定的星象才能打开。你看锁芯里有三个小孔,对应猎户座腰带的三颗星,只要把锁扣转到和当前猎户座的位置一致,就能打开了。”
陆则言立刻拿出星图,调整铁盒的角度。苏晚帮他拿着手电筒,照亮锁扣的位置。当锁扣的三个小孔刚好对准窗外猎户座腰带的方向时,“咔嗒”一声,铁盒开了。
盒子里铺着一层油纸,里面放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半张撕下来的笔记,还有一枚小小的铜钥匙。照片里,爷爷站在冷湖天文台的观测塔下,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手里拿着一张星图,两人笑得很开心。半张笔记上的字迹,正是爷爷的:
“1998年4月12日,冷湖观测到‘慧哲星’的‘星痕’,与哈雷彗星碎片轨迹重合。星痕每12年出现一次,对应哈雷碎片的近地周期。2012年、2024年、2036年……每次出现,星痕的形状都会变化,像是在记录时光。最终的‘星语’,将在2061年哈雷彗星回归时揭晓——那时,‘慧哲星’会穿过哈雷的彗尾,星痕将拼成完整的图案。钥匙对应‘青海的眼睛’,那里藏着最后的约定……”
“青海的眼睛?”苏晚疑惑地看着铜钥匙,钥匙上刻着一个圆形的标记,像一只眼睛,“这是什么地方?”
张院士突然说:“我知道!‘青海的眼睛’是冷湖附近的一个废弃观测站,当年因为设备老化关闭了,现在很少有人去。你爷爷当年参与过那个观测站的建设,说不定把东西藏在那里了。”
陆则言握紧铜钥匙,看着窗外的“晚哲星”,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爷爷留下的这些线索,不仅是为了揭开光斑的秘密,更是为了让他们在2061年哈雷彗星回归时,完成一个跨越三代的约定。而那个废弃的观测站,就是解开这个约定的下一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