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说人话。”
噬时兽抬起头，钟表盘眼睛闪烁了几下，然后发出一个稚嫩的、像小孩一样的声音：
“去……去玩了……”
店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它会说话？！”白薇惊呼。
“它本来就会，”林守拙说，“只是平时懒得说。好了，继续说，昨晚除了啃钟，还干什么了？”
噬时兽掰着爪子数：“啃了钟……吃了隔壁面包店过期的面包……在公园长椅上睡了一会儿……还……还帮了一个老奶奶。”
“帮老奶奶？”林守拙挑眉，“怎么帮的？”
“她坐在椅子上哭，说想回到年轻的时候。”噬时兽说，“我就……轻轻碰了碰她的手，把她身上的时间往回拨了一点点……就一点点！”
林守拙扶额。
他就知道！
“那个老奶奶现在呢？”
“不知道……我做完好事就跑啦！”噬时兽还挺骄傲，“她当时就不哭了，还笑了呢！”
林守拙看向阿青：“去打听一下，昨晚附近有没有发生什么‘返老还童’的怪事。”
阿青立刻出门。
半小时后，他回来了，表情复杂。
“师父，打听清楚了。昨晚十一点多，公园里确实有个老太太，突然从轮椅上站起来，说自己腿不疼了，腰也不酸了，一路小跑回家。她家人以为是奇迹，今天早上带她去医院检查，结果——”
他顿了顿：“检查结果显示，她的生理年龄倒退了五岁。现在医生都懵了，说要留院观察，搞科研。”
林守拙：“……”
他现在很想把噬时兽送回昆仑墟。
立刻，马上。
“还有，”阿青补充，“不止这些。昨晚全城有七起‘时间异常’报告：有人家的钟表突然走快或走慢，有人的手机时间混乱，还有个更离谱的——一个程序员加班到凌晨，发现电脑上的代码自己倒着写回去了，把他三小时的工作全清了。”
白薇小声说：“这要是让那个程序员知道真相……”
“他会想杀了噬时兽。”林守拙叹气。
噬时兽似乎意识到自己闯祸了，缩成一团：“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饿了，闻到时间香味就忍不住……”
“饿了不会说吗？”林守拙问。
“你昨天只给我坏掉的闹钟和怀表……”噬时兽委屈，“那都是没味道的垃圾食品！我想吃新鲜的、流动的食间！”
林守拙这才想起来，噬时兽以“流动的时间”为食——就是正在运转的时间法则。那些坏掉的钟表，时间已经停滞了，对它来说确实没营养。
“行，以后每天给你提供新鲜的时间法则碎片。”林守拙说，“但你要答应我，不能再出去乱跑，更不能随便‘帮’人调整时间。明白吗？”
噬时兽用力点头：“明白！”
“还有，你啃坏的王叔家的钟，价值二十万。这笔钱你得赔。”
噬时兽眼睛里的指针都僵住了：“二、二十万？”
“嗯。”林守拙点头，“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回昆仑墟坐牢，刑期至少五百年。第二，在我这儿打工还债，包吃包住，但没有工资，直到还清为止。”
噬时兽思考了三秒。
“我选第二！”它立刻说，“我打工！我会的可多了！我能让植物长得快一点，能让食物保鲜，还能……还能帮你看店！”
林守拙挑眉：“你怎么看店？”
噬时兽跑到门口，对着一个想进来的顾客，左眼指针突然加速转动。
那个顾客的动作瞬间变慢，像是电影慢放。
“本店已打烊……”噬时兽用稚嫩的声音说，“明日请早……”
顾客茫然地看了看手表：“才上午十点就打烊？”
但他动作太慢，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噬时兽用尾巴“推”出门外了。
门关上。
噬时兽回头，骄傲地看着林守拙：“怎么样？”
林守拙：“……”
他忽然觉得，让噬时兽看店，可能……也不是不行？
至少能挡掉一些麻烦的客人。
“行吧，”他说，“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店里的……‘时间管理员’。负责维持店内时间正常流动，顺便帮忙看店。但记住，不准再用时间能力捣乱。”
“遵命！”噬时兽立正，但因为太矮，看起来像个小毛球在蹦跶。
众人看着这一幕，都笑了。
苏瑶走到林守拙身边，低声说：“你真要把它留在店里？它可是a级危险生物。”
“危险是相对的。”林守拙说，“只要教得好，猛虎也能变成猫。再说了——”
他看向正在尝试用尾巴卷起扫帚打扫卫生的噬时兽：
“店里多个能看门的，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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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老王头又来了。
这次他脸色好多了，还提着两盒点心。
“小林啊，”他笑呵呵地说，“你那药膏真管用！我今天抹了两次，脸上的皱纹都浅了！我老伴终于相信是我了，还说我现在看着像六十岁！”
林守拙接过点心：“有用就好。不过王叔，您这情况，可能还得适应一段时间。毕竟身体年轻了，但记忆、习惯都还是七十岁的。慢慢来，别急。”
“知道知道。”老王头压低声音，“那个……我有个老战友，也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能不能……”
“不能。”林守拙打断他，“王叔，您这是特殊情况，是因为古董钟的时间紊乱导致的，属于意外。我可不能随便给人‘返老还童’，那是违反自然规律的。”
老王头遗憾地咂咂嘴：“行吧，我就问问。”
送走老王头，林守拙看着桌上的点心，忽然想起什么。
“噬时兽，”他喊了一声。
小家伙从柜台底下钻出来：“在！”
“你会让食物保鲜，对吧？”
“对呀！我能让时间在食物周围流动变慢，这样就不会坏！”
林守拙眼睛一亮：“那……你能让蘑菇长得快一点吗？”
噬时兽想了想：“能！我能让局部时间流速加快，植物就能长得快！不过需要消耗能量，我容易饿……”
“每天多给你一份时间法则碎片。”
“成交！”
林守拙笑了。
他忽然发现，噬时兽虽然麻烦，但用好了，也是个不错的“工具”。
比如，用时间加速种蘑菇，一天就能长成。
用时间减速保鲜食材，不用冰箱。
甚至……可以用来催生一些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成熟的特殊植物。
“看来，”他轻声自语，“捡到宝了。”
虽然这个“宝”有点费钱——二十万债务呢。
但没关系。
慢慢还呗。
反正噬时兽的寿命……几乎无限。
打一辈子工，总能还清的。
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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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店里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是个穿着道袍的老道士，须发皆白，仙风道骨。他手里拿着个罗盘，罗盘的指针正对着店里。
“无量天尊，”老道士进门就宣了个道号，“贫道感应到此地有异常时间波动，特来查看。不知店主……”
他话没说完，噬时兽从柜台后探出头。
老道士的罗盘“啪”地掉在地上。
指针疯狂旋转。
“这、这是……”老道士瞪大眼睛，“噬时兽？！人间怎么会有噬时兽？！”
林守拙走过来，捡起罗盘递还给他：“道长好眼力。这确实是我的宠物，已经登记备案了，合法饲养。”
“合法？！”老道士声音都尖了，“这可是a级危险生物！需要特殊许可证的！你有证吗？”
林守拙想了想，从抽屉里翻出昨天小陈给他的《危险生物临时托管协议》。
“这个算吗？”
老道士接过一看，眼睛瞪得更大了。
“昆、昆仑墟物业的协议？！还有青帝大人的签名？！你……您是……”
林守拙微笑：“林守拙，开园艺店的。”
老道士盯着他看了三秒，然后猛地躬身：
“晚辈清风观观主，清虚子，见过青帝大人！”
“免礼免礼。”林守拙摆摆手，“道长既然来了，就喝杯茶吧。正好，我有点事想请教。”
“您请说！”
“你知道哪里能买到‘时间稳定器’吗？”林守拙问，“噬时兽在这，虽然我用结界困着，但偶尔还是会泄露时间波动。我想买个稳定器，把店里的时间流速固定下来。”
清虚子想了想：“晚辈确实知道一个地方——‘奇物阁’，每个月十五开市，专门交易各种法器、奇物。那里应该有您需要的东西。”
“奇物阁在哪？”
“地址我可以给您，不过……”清虚子犹豫，“进奇物阁需要‘引荐信’，或者……有足够的实力。”
林守拙笑了：“实力啊……这个我有。”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片叶子——是昨天时光种脱落的银色叶子的边角料，只有指甲盖大小，但依然散发着浓郁的时间法则波动。
“这个够吗？”
清虚子看着那片叶子，呼吸都急促了：
“够！太够了！这是……时光种的叶子？！哪怕只是碎片，在奇物阁也能换到顶级法器！”
“那就好。”林守拙把叶子收起来，“这个月十五，我去看看。”
送走清虚子，林守拙看向日历。
十五号，还有五天。
正好，可以去采购点新东西。
顺便……把噬时兽惹的麻烦，一次性解决干净。
毕竟，退休生活嘛。
偶尔也需要出门逛逛。
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