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它的喙边缘,蓝黑色的斑点,所以叫做斑嘴鹈鹕。”
上午的阳光洒满海滩,欧倩莲隐身在树后,指着前方的窝巢,用树枝和干草搭成,堪称庞大,一只大鸟蹲在里面,视线警惕地盯着她们。
竹丹仔细看两眼:“它好像披了个麻袋在身上。”
欧倩莲噗嗤一笑,斑嘴鹈鹕褐色的翅膀,静止时盖在背上,确实好像披了一条粗麻布。
“这种鸟现在很少了,是吗?”
欧倩莲点头:“非常罕见。从前在沿海,有过观察记录,但都不可信,那些非职业的观鸟者可能搞混了,把卷羽鹈鹕当做斑嘴鹈鹕,卷羽鹈鹕更大一点,嘴边没有斑点,另外,它们的蛋偏淡蓝色,或者微微的绿色。”
竹丹站起来,搓着手:“斑嘴鹈鹕的蛋壳,什么颜色?那天没留意。”
“白色。想看一看吗?我去把鹈鹕引开,但看过之后,一定要放回窝里,不可以带走它们。”
竹丹点头:“我知道的。妈妈说,不要在外面随便捡东西吃,有辐射。”
欧倩莲:……那么前几天吃的蛋羹算什么?
忽然竹丹仰起头:“那是什么鸟?”
欧倩莲也抬头望去,远方三四个黑点快速靠近,其中一个猛然俯冲,几秒钟便从头顶上空掠过,耳中仿佛听到气流极速切割的呼啸声,下一秒又拉高,直冲上去,转瞬几乎看不见。
目送着它们远去,欧倩莲喃喃地说:“铁鸟。”
“刷刷刷”,龙头路街面,佘凌努力挥动大扫帚。
“真希望能有一台自动扫地车,这样一条路,一个小时就扫干净,加那一条巷子,也不过两个钟头,就有6个小时可以自由支配。”
在口罩下深吸一口气,佘凌停下来,左手揉着右边肩膀。
同样重要的是,手臂就不会这样疼。
环卫工只当了一个月,两臂就又开始疼,之前本来休养得好了些,如今每天抡这一把大大的竹扫帚,仿佛一只瘦弱的孔雀拖一条长长的尾巴,扫地当然很高效,在地上划一下,就扫清一大片,但实在累人。
所以方才躲进洗手间,佘凌忍耐不住,点开系统界面,小型扫地车,4000水晶,是最简单那种,头上没有顶棚,遇到雨天,便有麻烦。
但足够自己用,旅馆电力充沛,可以每天充电,节省体力,如果真遇到暴风雨天气,披一件雨衣坐里面。
全密封豪华驾驶室当然好,还能刻上名字,高奢定制,但要多加3000水晶,肉更疼。
4000水晶的轻奢,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如果只是金钱的问题,虽然金额高了一些,其实还可以承受,但同以往一样,最大的困难,是解释来源。
佘凌叹一口气,又拿起扫帚,今天晚上贴一张磁疗贴。
咦,那是什么?
仰起脖颈,注视着高空中几个黑点逼近,另外几个飞快掠过,其中一只高度陡然降低,悬停在佘凌上方,正前方一只圆圆的怪眼朝向这边,仿佛紧盯住佘凌。
“啪”地一声尖锐的响声,飞行器翅膀颤动,向右边栽了一下,马上稳住,急速向上拉升,佘凌仿佛听到它的尖叫。
“啪”,又是一声锐响,飞行器头部向下一沉,在空中翻滚几圈,终于栽落下来,“轰”地一声,撞在地面。
一刹那,佘凌本能卧倒在垃圾车箱后,身体紧贴地面,两手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屏住呼吸。
与此同时,尖锐的警报声响起。
仿佛足足过去10分钟时间,一个声音响在耳边:“阿姨,没事了,起来吧,侦察机,没有携带炸弹。”
几句话在头脑中回放两遍,佘凌睁开眼,慢慢爬起来,深吸一口气:“怎么回事?”
巡逻队长举起一只浅蓝灰色的飞机:“红雀二型无人侦察机,中科院研制,监控范围8km,对方距离我们不是很远。”
“所以敌人来自内陆?”
“很难讲,也卖过几套给台湾,况且这种时候,武器流通性很广,从前击落过渡鸦侦察机,美国货,红雀的原型,也不知是从哪个基地转卖过来。之前一年都很平静,突然间又出现,要申请配备狙击枪,这种自动步枪打无人机,不是很顺手。”
佘凌点点头,从地上捡起扫帚,弯腰扫地:“这几个零件还要吗?”
队长抬手拦住她:“警报没有停,为什么还要工作?今天不要再做了,回去躲警报。”
佘凌愣一下:“你说得对。”
拖起垃圾车往回走。
一股大力按在上面。
“车子不会有人拿的,你赶快回家。”
左手压住绿色的箱盖,队长眼角变形。
舍身保护集体财产,思想境界为什么这么高?
佘凌:“是哦,有监控。谢谢你,我先走了。”
取下背包,背在肩上,飞跑向后勤。
踩着脚踏车,车头左拐右拐,躲避着路上的行人,时不时单脚落地,蹬着街面,向前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