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月迎着他的目光,郑重地点了点头,感受到肩头沉甸甸的责任:“我明白。我会竭尽全力。”
山猫则开始默不作声地最后一次清点和分发关键装备:专业冰镐、登山绳、岩塞、冰锥、高强度头灯、备用电池、信号枪、荧光棒,以及最重要的——每人一个装着特殊长效荧光剂的标记瓶,用于在能见度骤降的暴风雪或浓雾中标记来路,这是最后的生命线。“谷内环境极端复杂,”山猫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敲打在人心上,“明暗冰裂缝遍布,有些被薄雪覆盖,是致命的陷阱;有地下暗河流动,冰层可能突然坍塌;两侧冰壁有雪崩风险。而且,根据‘暗刃’的遭遇,极大可能存在具有高度攻击性的未知生物。记住,进入之后,所有人的行动必须绝对统一,严禁任何人脱离队伍视线范围!”
是夜,射月躺在硬实的板床上,身上盖着带着阳光和尘土味道的厚重棉被。窗外,高原的风如同永不疲倦的巨兽,疯狂地撞击着小小的土坯房,发出各种凄厉怪异的呼啸声,完美诠释着“鬼嚎”二字的含义。她并未感到恐惧,体内金丹缓缓运转,流淌出的星辰之力带来温煦的暖意和无比的镇定。这是一种即将面对终极挑战前的、奇异的亢奋与平静交织的状态。她再次将意识沉入识海,尝试观想那块星辰碎片,加强冥冥中的感应。然而,除了那种如同指南针般坚定的、指向雪山深处的模糊牵引感之外,并无更清晰的方位和距离信息。显然,必须靠近到一定范围内,这种感应才会变得强烈。
第二天凌晨三点半,夜色依旧浓稠如墨,只有天际线透出一丝微不可查的鱼肚白。驿站里已经亮起了昏暗的灯光。众人沉默而高效地完成最后的准备工作:检查装备、饱餐一顿高热量早餐、将热水灌满保温壶。凌晨四点整,队伍准时出发。
背上沉重的背包(里面装着至少三天的给养和应急装备),调整好头灯的角度,戴上防风镜和面罩,踩着脚下发出“嘎吱”声响的积雪,一行四人如同微小的甲虫,义无反顾地投入了那片被晨雾和黑暗笼罩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巨大峡谷入口。
刚一踏入“鬼嚎谷”,环境瞬间剧变。仿佛穿过了一层无形的结界,外界微弱的天光被高达数百米、近乎垂直的冰蚀崖壁彻底隔绝,谷内光线昏暗如同黄昏。气温骤降了起码十度,呵出的白气瞬间就在防风镜上结了一层薄霜。最令人心神不宁的是声音——风穿过狭窄扭曲的谷道,被放大、扭曲、反射,形成一种持续不断的、如同万千怨灵在耳边哭泣、嘶吼、尖啸的混合噪音,足以让心智不坚者崩溃。战术终端上的电子罗盘指针像发了疯一样旋转不停,gps信号格彻底归零,就连头灯射出的强光光柱,似乎也被空气中某种无形的、粘稠的介质所吸收,照射出去不到十米就变得模糊不清,视野极差。
“保持队形!间距五米!注意脚下和两侧冰壁!”山猫作为尖兵,打头阵,他的声音透过风雪和怪响,依靠手势和短促的口令传递。牦牛经验丰富,负责断后。陆景深和射月走在队伍中间。四人用登山绳相互连接,沿着被历代冰川运动切割出的、崎岖不平的冰碛垄和时而裸露、时而覆盖着薄冰的古老河床,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每一步都需要试探,因为积雪之下,可能就是深不见底的冰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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