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见过?”寒月愣在原地,重复着这三个字,脸上满是错愕,“见过就是见过,没见过就是没见过,什么叫‘算见过’?”
这算哪门子回答?比不回答更让人心痒!
她蹙眉思索,难道是……?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念头,却又抓不真切。罢了,既然他想卖关子,现在想也无益,或许以后自然就知道了。
她低头看了看正用爪子扒拉她裙角的银啸。
寒月摇了摇头,压下心中困惑。将银啸抱起,抚摸着它的皮毛:“走吧,就剩我们俩了。”
她正准备带着银啸离开,院门外却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一道嗓音响起:
“寒月仙子可在?墨锋冒昧来访。”
寒月抬眼望去,只见一位俊雅青年站在院门口。
她并不认识此人。
“你是?”她语气平淡,带着一丝询问。
墨锋拱手一礼,姿态谦和:“在下墨锋,家父正是这寒渊城主。前些日子仙子与诸位前辈风采,令人心折。锋数次来访,皆未能得见仙子清颜,甚是遗憾。今日感知院内有气息变动,特来拜会,不想似乎来得不巧,仙子这是……要离开了?”
寒月闻言,微微颔首:“原来是墨公子。不错,我确有要事,需即刻离开寒渊城。”
墨锋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惋惜,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微笑道:“仙子既有要事,锋不便强留。若日后途径寒渊城,还请务必让锋略尽地主之谊。”
随即他似是早有准备,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双手递上,微笑道:“仙子既去意已决,锋不便强留。此乃家父珍藏的冰心玉露丸,于疗伤和稳定心境颇有奇效。前路艰险,仙子或有用得着之时,还请收下,也算墨家一点心意。”
玉瓶剔透,隐隐可见其中三枚龙眼大小、散发着淡淡寒气的丹药。
寒月目光在玉瓶上一扫,却并未伸手去接:“墨公子好意心领。此物珍贵,寒月自有依仗,不便收受。”
她拒绝得干脆利落,在这多事之秋,她不愿与任何势力牵扯过深,更不愿平白欠下人情。
墨锋递出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脸上却不见丝毫尴尬,从容地将玉瓶收回袖中,笑容依旧温和:“是在下唐突了。仙子风骨,令人敬佩。” 他顿了顿,又道:“寒渊城大门,始终为仙子敞开。若日后有用得着墨家之处,只要不违背道义,仙子但说无妨。”
寒月看着他,觉得此人倒是与他父亲一样懂得分寸。
她略一沉吟,想到慕颜和陈默,便道:“墨公子,若他日有冰凝谷弟子慕颜前来寻我,劳烦转告一声,我已离去,前路有缘自会相见。”
“仙子放心,此话墨锋定当带到。”墨锋郑重应下。
该交代的都已交代。寒月不再多言,对着墨锋微微点头示意,抱着银啸准备离开。小家伙似乎对墨锋没什么兴趣,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她最后看了一眼这处暂居的别院,不再犹豫,身影很快消失在长街尽头。
墨锋站在原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脸上的笑容收敛,最终化为一声轻叹。
晨光正好,一人一狼,离开了这座暂时栖身的城池,向着未知的前路,渐行渐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