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概十分钟，王科长放下材料，看着林砚：“方案很详细，安全措施也到位，理由也站得住脚——解决渗水问题，保护古建，这是我们的首要任务。”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最近有不少人在问冷宫暗渠的事，你知道吗？”
林砚心里一紧：“谁？”
“不清楚，只说是做‘古建研究’的，问的都是暗渠的走向、结构，甚至还有修缮记录。”王科长皱了皱眉，“你探查的时候，多留意点，注意保护现场，别让无关人员靠近。”
林砚点点头，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这些“问暗渠的人”，会不会和之前潜入万春亭的是一伙？会不会也在打暗渠里的东西主意？他压下心里的疑问，只说：“您放心，我们会严格按方案来，做好现场保护。”
王科长站起身，走到文件柜前，拿出一张审批表，笔一挥，在“审批意见”栏写下“同意，组建3人以内探查小组，严格按方案执行，每日提交探查进展”，然后签上名字和日期，盖上公章。
“批了。”王科长把审批表递给林砚，“组建小组后把名单报给我，明天就能开始准备，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随时汇报。”
林砚接过审批表，指尖碰到纸张，感觉有些发烫。他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谢谢王科长，我们一定注意安全，尽快解决渗水问题。”
走出文物局小楼，阳光比刚才更暖了。林砚看着手里的审批表，公章的红色印泥在阳光下格外鲜艳，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拿出手机，先给老周发了条消息：“获批了，王科长同意组建3人小组。”然后开始想小组的人选——得找经验丰富、靠谱的人。
第一个想到的是老吴，老吴在修复组待了二十多年，懂机械，撬石板、用千斤顶这些活都熟，而且为人稳重，不会多嘴；第二个是小张，刚从测绘专业毕业，会用激光测距仪，能精准绘制暗渠走向图，做事也细心。这两个人选，既符合探查需求，也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对他的“目的”说三道四。
他先给老吴打了电话，老吴在电话里一口答应：“没问题，我早就想看看那暗渠到底长啥样，之前修了好几次外墙都没用，这次正好彻底解决。”然后给小张打电话，小张更是兴奋：“砚哥，我跟你去！正好实践一下测绘技术，还能学不少东西。”
挂了电话，林砚站在红墙下，看着远处的角楼。风里的槐花香更浓了，他攥着审批表和文件袋，心里充满了期待——明天，他就能和小组一起，打开那块青石板，走进暗渠，去寻找曾祖父留下的痕迹，去解决困扰冷宫多年的渗水问题。
只是，王科长提到的“问暗渠的人”，像一根细刺，扎在他心里。他隐隐觉得，这次探查，不会那么顺利，暗渠里藏着的，可能不只是曾祖父的秘密，还有更危险的东西在等着他们。但不管怎样，他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以“水”为名，以保护故宫古建为理，这条赎罪与守护的路，他必须走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