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乔家大院的青砖地还沾着露水,空气里飘着晋地特有的黄土气息,可这份清晨的静谧,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乔伟穿着皱巴巴的西装,头发乱糟糟的,眼底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正快步走向保安室——凌晨三点,值班保安就给他打了电话,说修复组的林砚深夜去了百寿影壁,还蹲在那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再说一遍,他具体在影壁前待了多久?碰没碰砖?”乔伟推开保安室的门,声音又急又哑,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昨天给陈敬鸿发消息,说林砚似乎对影壁没什么兴趣,现在看来,林砚根本没放弃,反而趁深夜偷偷去查,这让他心里的恐慌瞬间翻了倍——要是林砚发现了木榫和密码,陈敬鸿绝对不会放过他。
值班的瘦高个保安赶紧站起来,手里攥着对讲机,语气带着紧张:“他大概待了十分钟左右,蹲在左边那片寿字前,手里拿着个小刷子,好像在刷砖缝,没敢用力碰砖。我们喊了他一声,他就说在看裂缝,然后就走了。”
“没碰砖?”乔伟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子,心里却更慌了——林砚要是只是看裂缝,没必要选在深夜,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才趁没人的时候去确认。他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陡然提高:“你们怎么不盯着他?万一他动了影壁,出了事故谁负责?”
保安被他吼得一哆嗦,小声辩解:“我们怕惊动他,而且乔经理您之前说,别跟他起冲突,只要看着就行……”
“现在不一样了!”乔伟打断他,眼神里满是焦虑,“从今天起,影壁周围加派三个人,24小时巡逻,十分钟换一次岗,路线交叉着走,别留死角!晚上除了巡逻的,谁都不许靠近影壁,就算是白天,有人要靠近,必须先跟我报备!”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再在影壁周围装两个临时监控,对着那些寿字,有任何动静立刻汇报!”
“是!”保安赶紧应下来,拿起对讲机开始安排,声音都带着慌乱。
乔伟没在保安室多待,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廊里的光线很暗,他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像一道沉重的枷锁。他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半天,还是给陈敬鸿发了条消息:“林砚深夜去影壁勘察,疑似发现异常,已加强安保,阻止其靠近。”发送成功后,他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直到屏幕自动暗下去,才深吸一口气——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安保能拦住林砚,等陈敬鸿来山西,再想办法彻底解决这件事。
上午八点,林砚背着帆布包走出西跨院,刚走到二进院,就发现不对劲——影壁周围的红色警戒线外,又加了一圈临时围栏,四个保安站在围栏四周,手里的电筒虽然没开,却一直盯着影壁的方向,眼神警惕。更反常的是,平时只会在门口值守的保安,现在居然在院子里巡逻,而且走的路线很密集,几乎没什么空隙。
“林老师,早啊。”一个保安走过来,脸上带着刻意的笑容,眼神却一直瞟着林砚的帆布包,“您这是要去影壁那边?”
林砚心里了然,乔伟肯定知道他昨晚去影壁了,所以加了安保盯着他。他笑了笑,语气自然:“是啊,去看看裂缝有没有变化,好整理修复方案。”
“别去了林老师,”保安赶紧拦住他,语气带着歉意,“乔经理刚开会说,影壁现在太危险了,砖体随时可能塌,为了您的安全,不让任何人靠近,就算要勘察,也得等乔经理跟文物局报备完再说。”
林砚挑眉,故意问:“昨天还能靠近,怎么今天突然不让了?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保安眼神闪烁了一下,赶紧转移话题:“就是乔经理担心您的安全,毕竟影壁裂缝越来越大了,万一出点事,我们担不起责任。您要是想了解情况,不如去办公室找乔经理问问?”
林砚没再坚持,点了点头:“行,那我先去整理资料,等乔经理报备完再说。”他转身往档案室走,眼角的余光却看到那个保安还在盯着他,甚至悄悄跟了上来——乔伟不仅加了影壁的安保,还派人专门盯着他。
走进档案室,林砚假装整理《乔家大院史》,手指却在书页上轻轻摩挲,心里飞快地分析:乔伟突然加强安保,说明他怕了,怕自己发现影壁里的秘密。而且昨晚自己只是看了看,没碰木榫,乔伟就这么紧张,反而更确定木榫里藏着关键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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