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林砚靠在副驾驶座上,手还揣在口袋里,攥着那枚工牌。车窗外的故宫渐渐向后退,角楼的飞檐、太和殿的屋顶,在凌晨的微光里勾勒出模糊的轮廓。他看着那些熟悉的建筑,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更沉了——之前查曾祖父的罪,是为了赎罪;现在发现了这个组织,就多了一份守护的责任,不仅要洗清林家的名声,还要守住故宫的这些老建筑,不能让它们被人破坏。
回到修复组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林砚轻手轻脚地推开值班室的门,老周趴在桌上睡着了,手边还放着没看完的《故宫修缮档案》。林砚把工牌放在桌上,轻轻推了推老周:“周师傅,醒醒,我有东西给你看。”
老周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揉了揉眼睛,看到桌上的工牌,眼神突然变了。他拿起工牌,翻过来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手指紧紧攥着工牌,指节都有点发白:“你在哪儿找到的?”
“景山北坡树林,追丢黑影的地方。”林砚小声说,“这上面的logo,您认识?”
老周没立刻回答,只是盯着工牌上的火焰钢筋logo,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这是‘涅盘’的标识。”他的声音很沉,带着点压抑的怒气,“他们想把故宫的传统全拆了,换成现代的钢筋水泥,30年前就打过景山的主意,现在又回来了。”
林砚心里一震,果然和老周有关!“那他们这次盯着斗拱和镇物,是想干什么?”
“还能想干什么?”老周把工牌放在桌上,指尖在logo上轻轻敲了敲,“斗拱是故宫木构的根,镇物是故宫龙脉的基,他们拆了根,毁了基,故宫的魂就没了。”他抬头看着林砚,眼神里带着点凝重,“小林,这枚工牌你收好,别让外人知道。‘涅盘’的人不好惹,以后你巡逻、修复,都得加倍小心。”
林砚点点头,把工牌重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金属的凉意贴着皮肤,却让他心里更清楚了——之前的黑影、斗拱的胶水、柱础下的木屑,还有这枚工牌,都指向同一个敌人。这场关于故宫的守护战,早就不是他一个人的赎罪之路,而是一场和“涅盘”的对抗。他攥紧口袋里的工牌,突然觉得,曾祖父当年留下的笔记和技艺,不仅是赎罪的线索,更是让他守护故宫的武器。
窗外的天越来越亮,第一缕阳光照进值班室,落在桌上的工牌上,logo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道提醒。林砚看着那道影子,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不管“涅盘”有多难对付,他都要守住故宫的斗拱,守住景山的镇物,守住曾祖父没来得及守护的东西,也守住自己作为修复师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