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汀兰水榭的庭院里已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慕卿九一夜未眠,天刚破晓便起身来到院中修炼玄力。她盘膝坐在青石台上,掌心空间印记微光流转,天地间的灵气如细流般汇聚而来,顺着她的经脉缓缓游走,经过一夜钻研符箓消耗的玄力正逐步充盈。
“娘亲,你在做什么呀?”清脆的童音打破了庭院的宁静。念念穿着一身藕荷色小锦袍,揉着惺忪的睡眼,小步跑到慕卿九身边,身后还跟着同样刚睡醒的婉儿。小姑娘穿着新做的浅粉色衣裙,头发梳成两个小巧的发髻,衬得那张原本苍白的小脸多了几分气色。
慕卿九收功起身,弯腰将儿子抱起,又牵过婉儿的小手,温柔地问道:“怎么不多睡会儿?是不是昨晚住得不习惯?”
婉儿摇摇头,声音细细软软:“没有,慕姐姐的院子好舒服,婉儿睡得很香。”她抬头看向慕卿九,眼中满是依赖与感激,经过昨日一天的相处,这个温柔强大的女子已在她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念念搂着慕卿九的脖颈,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娘亲,我想和婉儿姐姐一起去院子里捉蝴蝶!秋芙姐姐说,早上的蝴蝶最漂亮了。”
“好啊。”慕卿九笑着点头,转头对一旁候着的丫鬟吩咐道,“去取些点心和茶水来,让两位小主子先垫垫肚子,再带她们去院子里玩,注意别让蚊虫叮咬了。”
“是,大小姐。”丫鬟躬身应下,快步退了下去。
苏氏这时也洗漱完毕走了出来,看到院中温馨的一幕,眼中满是欣慰:“慕小姐,让你见笑了,这两个孩子倒是投缘。”
“苏夫人不必见外,”慕卿九笑道,“念念平日里在府中也没什么玩伴,如今有婉儿陪着,他高兴得很。”
两人正说着话,秋芙匆匆走进来禀报:“小姐,镇国公夫人派人送来帖子,说今日巳时在国公府举办赏花宴,特意邀请您带着小公子和婉儿小姐一同前往。”
“赏花宴?”慕卿九心中微动,她昨日刚与镇国公夫人等人结识,今日便收到邀请,显然是对方有意拉拢。这对她在京城贵夫人圈立足极为有利。
苏氏笑着补充道:“镇国公夫人每年都会举办几次赏花宴,邀请京中相熟的夫人小姐参加,既是联络感情,也是京中贵女们结交人脉的好机会。慕小姐,你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多认识些人。”
慕卿九点头应道:“既然是国公夫人盛情邀请,我们自然要去。秋芙,你去准备一下,给我和两位小主子挑选合适的衣物首饰,再备些得体的礼物。”
“是,小姐。”秋芙领命退下。
苏氏看着慕卿九从容不迫的模样,心中暗暗赞叹。眼前的女子不仅玄术高强、心思缜密,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格局,难怪能在落魄归来后迅速收获一众贵夫人的青睐。她轻声道:“慕小姐,今日赴宴,婉儿我便不带去了吧?她年纪尚小,又不懂规矩,恐失了礼数。”
“苏夫人多虑了。”慕卿九摇摇头,“婉儿聪明伶俐,昨日几位夫人也很喜欢她,带她一同前去,正好让她多见识见识。再说,有我在,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她转头看向婉儿,温柔地问道:“婉儿,想不想和娘亲、念念一起去国公府看花?那里有很多漂亮的花,还有好吃的点心哦。”
婉儿眼睛一亮,看向苏氏,见母亲点了点头,立刻用力应道:“想!谢谢慕姐姐!”
辰时末,一切准备就绪。慕卿九身着一袭月白色绣缠枝莲纹的长裙,头戴点翠步摇,妆容淡雅却难掩风华。念念穿着一身宝蓝色锦袍,腰间系着一块小巧的墨玉玉佩,模样俊俏可爱。婉儿则穿着一身浅碧色衣裙,由丫鬟精心打理后,如同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三人坐上马车,朝着镇国公府驶去。
马车行驶了约半个时辰,便抵达了镇国公府。府门大开,已有不少马车停在门外,丫鬟仆妇们往来穿梭,一派热闹景象。镇国公府的管家早已等候在门口,见到慕卿九的马车,连忙上前躬身行礼:“慕小姐,小公子,婉儿小姐,我们夫人已在府中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慕卿九带着两个孩子跟着管家走进府中,只见国公府庭院深深,花木扶疏,曲径通幽处点缀着亭台楼阁,景色雅致宜人。沿途不时遇到前来赴宴的贵夫人和小姐们,她们见到慕卿九,纷纷驻足见礼,目光中带着好奇与友善。
慕卿九一一含笑回应,举止端庄得体,既不失嫡女的矜持,又不会让人觉得疏远。念念则乖乖地牵着她的手,遇到有人夸赞他长得俊俏,便会露出一个腼腆又可爱的笑容,引得众夫人纷纷称赞。
“这便是慕小姐的儿子吧?真是个俊俏的小郎君,瞧这模样,长大后定是个翩翩公子。”
“可不是嘛,不仅长得好看,还这么乖巧懂事,慕小姐真是好福气。”
“旁边这个小姑娘是谁?长得也这般可爱,眉眼间倒是有几分眼熟。”
有人认出了婉儿,轻声说道:“这好像是已故礼部尚书苏大人的女儿吧?听说昨日被慕小姐收留了,慕小姐真是心善。”
众人闻言,看向慕卿九的目光愈发友善。她们大多敬重苏尚书的为人,如今见慕卿九收留苏氏母女,心中对她更多了几分好感。
来到后花园的赏花亭,镇国公夫人正与几位相熟的夫人交谈,见到慕卿九等人,立刻笑着迎了上来:“卿九,你可算来了,我们都等你呢。”
“国公夫人,叨扰了。”慕卿九躬身行礼。
“快别多礼。”镇国公夫人拉起她的手,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眼中满是喜爱,“这就是念念吧?真是个招人疼的孩子。还有婉儿,几日不见,倒是长开了不少。”
念念乖巧地喊道:“国公奶奶好。”
婉儿也跟着小声道:“国公夫人好。”
“哎,真乖。”镇国公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连忙让人搬来两张小凳子,让两个孩子坐在一旁,又吩咐丫鬟端来精致的点心和果盘,“孩子们肯定饿了,快尝尝我们府里新做的梅花酥,味道很不错。”
念念拿起一块梅花酥,先递给慕卿九:“娘亲,你先吃。”
慕卿九心中一暖,接过梅花酥,轻轻咬了一口:“真好吃,念念也吃。”
念念这才拿起一块自己吃了起来,又不忘递给婉儿一块:“婉儿姐姐,你也吃。”
婉儿接过点心,小声道:“谢谢念念弟弟。”
两个孩子相处融洽,模样又都十分可爱,引得在场的夫人们纷纷侧目。有几位夫人家中也有孩子,见念念如此乖巧懂事,还懂得谦让,心中更是喜爱。
“慕小姐,你真是把念念教得太好了,这么小就这么有礼貌。”一位穿着紫色衣裙的夫人笑着说道,她是吏部尚书夫人,与慕卿九的母亲曾有过交情。
慕卿九浅笑回应:“李夫人过奖了,不过是平日里教他些许为人处世的道理罢了。”
“这可不是些许道理就能做到的。”镇国公夫人接口道,“如今不少世家子弟被宠得无法无天,像念念这样乖巧懂事又不娇气的孩子,真是少见。卿九,你可得好好教教我们,到底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众人纷纷附和,目光中满是期待。她们大多是豪门贵妇,家中子弟的教育问题一直是她们颇为头疼的事情。
慕卿九略一思索,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方法,不过是言传身教罢了。平日里我会教他读书识字,告诉他做人要善良、谦让、有担当,遇到事情要冷静思考。念念性子活泼,我也不会过多约束他,只在一旁加以引导。”
她顿了顿,又道:“还有一点,我会尊重他的想法,遇到事情会和他商量,让他感受到被重视。孩子虽小,但也有自己的主见,适当的尊重能让他更加自信、懂事。”
众夫人闻言,纷纷点头称赞:“慕小姐说得有道理,言传身教确实重要。”
“是啊,我们平日里总是忙着打理家事,陪伴孩子的时间太少了,更别说和他们商量事情了。”
“以后我也要学着慕小姐的方法,好好教育家里的孩子。”
就在这时,念念忽然抬起头,脆生生地说道:“娘亲说,做人要知恩图报,不能忘本。就像娘亲帮助婉儿姐姐一样,因为婉儿姐姐的爹爹曾经帮助过娘亲的娘亲。”
众人闻言,心中更是感慨。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慕卿九平日里的教导有多用心。
吏部尚书夫人笑着说道:“念念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小小年纪就懂得知恩图报,将来必定大有出息。”
镇国公夫人也道:“是啊,有慕小姐这样的母亲,念念将来定不会差。婉儿也很乖巧,跟着慕小姐,日后也会有好前程。”
苏氏今日也一同前来赴宴,她坐在不远处,听到众人对慕卿九和两个孩子的夸赞,心中满是感激。若不是慕卿九收留她们母女,她们如今还不知在何处漂泊,更别说参加这样的赏花宴,得到这么多位夫人的认可了。
赏花宴上,各色花卉争奇斗艳,牡丹雍容华贵,玫瑰娇艳欲滴,兰花清雅脱俗,引得夫人们纷纷驻足观赏,不时发出阵阵赞叹。慕卿九陪着几位夫人闲谈,言语间妙语连珠,既谈及花卉养护,又论及诗词歌赋,偶尔还会分享一些养生之道,让众夫人听得津津有味。
她曾在空间中读过不少古籍,其中不乏关于花卉、诗词、养生的内容,如今信手拈来,既显得学识渊博,又不会让人觉得刻意炫耀。
“慕小姐,你懂得可真多,连这么冷门的花卉养护方法都知道。”一位夫人赞叹道。
慕卿九浅笑回应:“不过是平日里喜欢读些杂书,偶然看到的罢了。夫人若是感兴趣,我这里有一些关于花卉养护的心得,改日抄一份送给您。”
“那真是太谢谢慕小姐了!”那位夫人欣喜不已。
闲谈间,有几位夫人不经意间提到了柳家,语气中带着几分忌惮与不满。
“听说柳家今日就要抵京了,柳家大小姐慕柔薇这次回来,怕是要在京城掀起一番风浪了。”
“可不是嘛,柳家在江南势力庞大,如今又与太子殿下交好,此次抵京,必定会有所动作。”
“我听说慕柔薇仗着有太子殿下撑腰,在江南横行霸道,欺压百姓,不知是真是假。”
慕卿九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中冷笑。柳家想要在京城立足,恐怕没那么容易。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淡淡说道:“柳家此次抵京,想来是为了与尚书府认亲。至于其他的,我们外人也不便过多揣测。”
镇国公夫人看出了慕卿九的心思,连忙转移话题:“好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今日是赏花宴,我们还是好好欣赏花卉,畅谈趣事吧。”
她转头看向念念和婉儿,笑着说道:“念念,婉儿,你们要不要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去那边玩?那里有秋千和滑梯,还有很多好玩的玩具。”
念念眼睛一亮,看向慕卿九,见母亲点头,立刻拉着婉儿的手,开心地说道:“好呀好呀!婉儿姐姐,我们一起去玩!”
两个孩子跑到不远处的儿童区域,与其他几位夫人带来的孩子一起玩了起来。念念性子开朗活泼,又懂得谦让,很快就和其他孩子打成了一片。婉儿起初还有些腼腆,但在念念的带动下,也渐渐放开了手脚,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众夫人看到孩子们相处融洽,心中也十分高兴。有几位夫人家中的孩子平日里十分调皮,今日却被念念带动得乖巧了不少,她们对慕卿九更是感激不已。
“慕小姐,真是多亏了念念,我家那小子今日竟然这么听话,还主动分享玩具给其他小朋友。”一位夫人笑着对慕卿九说道。
“是啊,念念就像个小大人一样,还会照顾其他小朋友,真是太可爱了。”
慕卿九笑着回应:“孩子们能玩到一起就好,也让他们多交些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