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火烧云泼洒,浓稠如血。
唐堡,那口悬挂百年、非灭顶之灾不响的警钟,被人撞响!
当!当!当——!
急促钟声撕裂黄昏,刮着每一个唐门弟子的耳膜。
“敌袭——!”
门楼上传来的嘶吼,浸透了恐惧。
一瞬间,整个唐门大本营,炸了!
无数弟子自房中冲出,脸上煞气与惊疑交织。
议事厅内,唐炳文与众长老脸色剧变。
“走!”
唐炳文吐出一个字,身影已率先冲出。
当他们赶到高耸的外堡门楼,守卫弟子正趴在墙垛上,指着下方。
“门长……就一个!”
唐炳文顺势望去,独眼骤然收缩。
山门外百米的广场中央,一个比壑山制式黑衣的忍者,正跪坐在那。
寂静无声。
他周身空无一人,背后是血色残阳,将他的影子在青石板上拉扯得又细又长。
无甲,无刃。
他双手平放于膝,脊背挺得笔直,仿佛一座枯寂的雕像。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让整座唐门外堡,如临大敌。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
外堡周围的机关、暗哨、毒沼,昨日才全部启动。
别说一个活人,便是一只鼠蚁,也该瞬间化为脓血。
但他,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所有防御圈的最中心。
这本身,就是最极致的挑衅!
门楼上,气氛凝重到窒息。
似乎感应到了注视,那名忍者抬头。
那是一张年轻的脸,五官端正,却被一种病态的狂热所占据。
他望着唐炳文的方向,嘴角扯出一个僵硬至极的弧度。
随即,他用一种生硬别扭,字字外蹦的汉语,耗尽全身力气,高声嘶吼:
“比—壑—山—二—力—居—士!”
“约—战—唐—门!”
“了—结—恩—怨!一—决—生—死!”
字字如雷,在山谷间激荡不休。
喊完,他不给唐门丝毫反应时间,从怀中摸出一个卷轴,双手高高举过头顶。
那姿态,仿佛在献祭。
下一秒。
在唐门上百双眼睛的注视下。
忍者左手从腰间拔出短刀,寒光一闪。
噗嗤!
他反手握刀,狠狠捅入腹部,继而猛地横向一划!
动作精准,一气呵成,是演练过千百遍的死亡科仪。
鲜血自他腹腔决堤般喷涌!
大片的血污,溅射在他高举的卷轴上,将洁白的卷轴,瞬间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
“呃……”
忍者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脸上的狂热燃到了。
他的身体晃了晃,最终无力前栽。
砰。
尸体砸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广场重归死寂。
只有那份被鲜血浸透,散发着不祥与腥臭的战书,静躺在尸体旁。
门楼上,死一样的安静。
所有人都被这惨烈、极端的一幕,震得脑中空白。
年轻弟子更是脸色煞白,有的当场弯腰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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