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己的命,送一封战书!
这不是战争,这是疯狂的仪式!
“狗娘养的疯子!”
唐家仁双目赤红,一拳砸在城垛,青石迸裂。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最是令人作呕。
“我去取!”
杨烈双拳紧握,眼中是压抑的复仇之火。
“小心有诈。”唐炳文声音低沉。
“明白!”
杨烈应声,不再多言,深吸一口气,双腿猛然发力。
整个人如贴地飞行的猎豹,悄无声息地从数丈高的门楼一跃而下。
他身法快到极致,借助广场石柱与旗杆的阴影,拉出一连串残影,不断变换方位。
确认四周无伏,他才一个闪身,出现在尸体旁。
他没有立刻去拿战书,而是飞快地在忍者尸体上检查。
片刻后,他起身,对门楼上的唐炳文,做了一个“口中有毒”的手势。
门楼上,众长老的心又往下沉了三分。
此人,从一开始就没想活着回去!
这是一群,彻头彻尾的死士!
杨烈捡起那份尚带余温的血腥卷轴,身形再动,几个呼吸便返回门楼。
议事大厅。
灯火通明,气氛却比深夜更压抑。
那份血淋淋的卷轴平铺在长桌中央,刺鼻的血腥味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唐炳文伸出两指,捻开了湿漉漉的卷轴。
上好的蜀锦,字迹是笔力遒劲的狂草,竟是汉字。
若非内容狂妄,单看书法,也算佳作。
“华夏唐门门长亲启:”
“忍头之败,非战之罪,乃天意弄人,遇神鬼之力,非人力可抗也。然,武运之争,不可不决。鬼神之怒,亦需血来平。”
“今,比壑山二力居士,以流派首领之名,约贵派于七日之后,于东北‘透天窟窿’,行二番战。”
“十人对十人,生死各安天命。败者,永离此土,百年不得踏入。胜者,拥此战所有之荣耀!”
“此约,天地共鉴,神鬼共证。若唐门畏战不前,则天下共弃之!”
“落款:比壑山,二力居士。”
信不长,字字句句,都透着深入骨髓的狂妄!
他们将忍头之死,归结为遭遇“神鬼之力”,轻描淡写地揭过了战败的耻辱。
然后,直接下了战书!
十对十!
“透天窟窿……”
唐炳文手指轻敲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
他身后的唐世英等几位老辈长老,闻此地名,浑浊的眼中都透出凝重。
“门长,那地方……”一位长老开口,“是个鸟不拉屎的死地,一个巨大的天然深坑,周围百里无人,地形复杂,易守难攻。他们选在那,没安好心!”
“哼。”
唐炳文捏着血腥战书,独眼中寒光迸射。
“这不是安没安好心的问题。”
他的声音冰冷,在死寂的大厅回荡。
“这是阳谋。”
“一个我们明知是陷阱,却不得不踩进去的阳谋!”
“不去,就是畏战。消息传出,我唐门百年声誉毁于一旦,门下弟子的气就散了,士气崩塌,日后如何在蜀中立足?”
“去,就是踏入他们精心布置的屠宰场!”
唐炳文环视一周,看着一张张或愤怒、或凝重、或迟疑的脸,一字一顿。
“他们用一个死士的命,给我们出了一个没法选的难题。”
“现在,球,踢到我们脚下了。”
“怪不得,张豪先生会说,还会帮我们,看来他对这群杂碎还真是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