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至半酣,瑜嫔忽然掩腹蹙眉。御医诊脉后惊呼:“娘娘脉象怎似接触过红麝?”满座哗然间,林翠翠捧出妆奁跪倒:“奴婢愿验所有妆品以证清白!”
乾隆颔首准奏。当验至贵妃赏赐的胭脂时,银簪未变,林翠翠却突然以银刀刮开胭脂表层。内里紫黑膏体暴露,她取烈酒浇淋,膏体遇酒竟浮起猩红血丝——正是红麝与朱砂混制的剧毒!
“这胭脂表层无毒,内层却藏杀机。”她仰首直视贵妃,“若非今日瑜娘娘意外出汗渗入内层,毒计本应在她临盆时发作!”
贵妃拍案而起:“贱婢栽赃!”
“栽赃?”林翠翠从袖中抖出半页残账,“江宁织造三月前采买滇南红麝的票据,娘娘可要核对笔迹?”
子时更鼓敲碎寂静,林翠翠跪在养心殿冰凉的青金石地面上。乾隆负手立于《九州舆图》前,龙袍浸在阴影里:“你可知今日举动,等同与整个镶黄旗为敌?”
“奴婢只知龙嗣关乎国本。”她抬眸,看见他紧攥的指节泛白。
一阵疾风扫开殿门,他忽然将她拽起:“看着朕!你究竟是谁?寻常民女岂懂毒理账目?”
宫灯骤灭,黑暗中他气息迫近:“那日你唱《水调歌头》,‘转朱阁’三字竟带吴侬软语——苏轼填词时尚无此音!”
她齿间漫开铁锈味,穿越者的身份如利剑悬顶。正要开口,窗外突然爆开炫目紫光,星斗诡异地环成双月形状。陈明远埋在御花园的无线电接收器发出刺耳蜂鸣——这是时空裂隙开启的预警!
“翠翠!”殿外传来陈明远的低吼,却瞬间被侍卫刀戟截断。乾隆猛地扣住她手腕,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恐慌与执念:“休想走!即便是鬼魅,朕也要将你锁在紫禁城!”
琉璃瓦上传来细碎脚步声,似有无数黑影正包围养心殿。她抚上鬓间那支莲纹银簪,簪芯藏着的微型信号器正发烫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