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禾羞恼地去捂他的嘴,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压在头顶。
“叫我什么?”
他危险地眯起眼,另一只手已经探向她睡裙的系带。
“阿舟……”她软了声调,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
他低头吻上她的锁骨,留下一个暧昧的红痕:“不够亲密。”
“老公……”
她从善如流,月光下,两具身体紧密交缠。
裴砚舟的动作既霸道又温柔,时刻顾及着她的孕肚。
最后她在他身下化作一池春水,指甲在他背上留下道道红痕。
“轻点……”
她咬唇压抑着呻吟。
在她耳边低语:“刚才不是很大胆?嗯?”
……
待到云收雨歇,想起那些让人羞愤欲死的场面,谢清禾小脸爆红。
裴砚舟将她汗湿的身子搂在怀里,指尖卷着她的长发:“舒服吗?还要不要?”
谢清禾把滚烫的脸埋进他胸膛,声音闷闷的:“你闭嘴……”
月光静静流淌,将相拥的两人镀上一层银边。
窗外是腥风血雨的黑夜,窗内是只属于他们的温柔乡。
谢清禾的身体底子本就好,如今怀着三胞胎,除了日渐隆起的腹部提醒着她身为母亲的重量外,孕期竟是出奇地顺利。
没有寻常孕妇的孕吐不适,反而胃口好得惊人,用她自己的话说,是吃饭嘛嘛香,睡觉呼呼响,把谢奶奶乐得天天变着法子给她做好吃的。
可身体的安好,却抚不平心底的波澜。
夜深人静时,边境线上那些惊心动魄的日日夜夜,总会如同烙印般浮现在谢清禾的脑海里,格外清晰。
她总会想起大哥谢星辰——那个即便忘了自己是谁,却依然用改装的枪支,喝着山涧冷水,以野果充饥,凭着刻入骨髓的本能和混沌的意识,独自守着重伤昏迷的战友,守着那道看不见的防线近两千多个日夜。
谢清禾常常在深夜惊醒,摸着身旁裴砚舟温热的手臂,才能确认此刻的安宁。
她不敢想象,大哥是如何在野兽出没的丛林里,一边与失忆带来的恐惧抗争,一边还要保护昏迷的战友。
那些被蚊虫叮咬得没有一块好皮肤的日夜,那些靠着一把野菜就能撑很多天的艰辛……
每每想起,她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
而他中枪濒死时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更像一根冰冷的针,时时刺痛着谢清禾的心。
产检时听到仪器里三个孩子有力的心跳,谢清禾当时就红了眼眶。
那蓬勃的生命律动让她深深震撼——生命如此珍贵,可她的两位哥哥、她的阿舟,还有那些默默守护的军人,都曾那样近距离地与死亡擦肩而过。
重症监护室里那位依旧沉睡代号穿山甲的英雄。
每次去探视,看着那无声的侧影,听着呼吸机规律的声响,谢清禾的心就像被什么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