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砸门声还在继续，却明显没了之前的力道，钢管撞在门上的声音越来越闷，连喊话的声音都弱了下去：“里面的人……给点吃的就行，我们不抢别的……”
苏砚没回应，只是慢悠悠地啃着苹果。她知道，现在最该做的就是“静默”——不回应，不开门，不露出任何“有人”的痕迹。监控里，五个男人的动作越来越慢，拿菜刀的人悄悄把刀垂了下去，抱水泥砖的人也松了松手，显然是累了，也慌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楼道里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是之前一直没说话的那个：“算了吧，这门太硬了，撞了这么久都没痕迹，就算里面有人，我们也进不去。”他顿了顿，又说，“刚才我下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五楼有户人家的窗户没关严，说不定能进去找找……”
这句话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其他四个人对视了一眼，犹豫了几秒，很快就有了附和声：“对，五楼近，还不用爬这么高……”“走吧走吧，这里看着就不好惹……”
杂乱的脚步声慢慢往下挪，起初还带着点不甘，后来越来越快，最后彻底消失在监控的视野里。苏砚直到屏幕里再也看不到人影，才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楼道里只剩下几根断裂的钢管、一块碎成两半的水泥砖，还有墙壁上被菜刀砍出的浅痕，雨水顺着楼道的窗户飘进来，打湿了地面，也冲淡了刚才的紧张。
苏砚打开客厅的应急灯，暖黄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桌上还放着中午没吃完的帝王蟹壳，壳里残留的蟹肉香混着苹果的甜意，在空气里慢慢散开。她知道，今晚的平静只是暂时的，明天可能还会有新的难民来敲门，甚至会有更有经验的人来试探八十八楼的虚实。
但她不怕。
她有金库级的门做第一道防线，有超高的武力值和热武器做第二道防线，还有空间这个永远的退路。她可以选择躲，可以选择静默，却从不是只能躲——只是在能避免冲突的时候，她更愿意给这些走投无路的人留一点余地，也给这个被暴力和恐惧笼罩的末世，留一点不被吞噬的温柔。
苏砚抱起六宝，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难民们搭建的临时帐篷在雨里微微晃动，看着远处救援船的灯光在雨幕中忽明忽暗。她轻轻挠了挠六宝的下巴，声音很轻，却带着十足的底气：“我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守住这里，就够了。”
六宝蹭了蹭她的手心，尾巴轻轻扫过她的手腕，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着窗外的雨光，像是真的听懂了她的话。
夜雨还在下，可八十八楼里，却因为这份“藏而不露”的底气，始终透着温暖而安稳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