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见跑跑眼角挂着泪，胸腔还在微微起伏，却没再像之前那样蜷缩发抖，反而主动把脑袋往她掌心蹭了蹭，心瞬间软成一片。她用指腹轻轻拭去跑跑眼角的湿痕，指尖能触到它微凉的耳尖，轻声问道：“是不是做了什么梦呀？”
跑跑没应声，只是眨了眨黄水晶般的眼睛，目光落在池边的跳跳身上。跳跳立刻凑过来，用脑袋轻轻撞了撞它的肩膀，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喵呜”声——像是在问它是不是受了惊吓。瑶瑶和晃晃也围过来，爪子轻轻搭在软窝边缘，尾巴垂在地面，时不时扫过跑跑的爪子，带着无声的安抚。
苏砚把跑跑从泡池里抱出来，用柔软的羊毛毯裹得严严实实，又将它放回铺了三层棉絮的软窝里。刚放下，跑跑就缓缓抬起头，看向窗外——空间里的暖白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它的爪子上，像极了梦境里妈妈玳瑁色毛发的温度。它忽然动了动爪子，轻轻扒了扒苏砚的袖口，喉咙里发出绵长的“咕噜”声，尾尖还轻轻勾了勾她的手指。
苏砚蹲下身，顺着它的毛轻轻抚摸。她想起第一次在车库捡到它们的那天：齿轮已经快撑不住了，玳瑁色的毛上沾着泥土和血，却还是把五只小奶猫护在废弃的花盆里，嘴里发出微弱的“喵呜”，像是在拜托她照顾好小猫。此刻跑跑的眼神，和当初的齿轮竟有几分相似——藏着依赖，还有一丝悄悄升起的坚定。
接下来的几天，跑跑像是被什么东西撑着了。每天苏砚端来草药汁时，它不再需要人哄着进泡池，只要苏砚轻轻招招手，就会自己慢慢挪过去，乖乖待在温水里；泡完澡后，它还会坐在轮椅上，挪到灵泉边的石台上，看着兄弟们在池里追小鱼，偶尔用爪子轻轻碰一碰水面，逗得小鱼四散游开时，喉咙里会发出浅浅的“喵”声，像是在笑。
阿耘推着餐车过来，餐车上放着刚做好的鱼糜粥和小鱼干罐头。跑跑盯着餐车上的小鱼干，它叼起一块，轮椅慢慢挪到灵泉边的空石台上，把鱼干轻轻放下。随后，它又回头看向跳跳，轻轻“喵”了一声。
跳跳立刻明白过来，也叼起一块小鱼干放在旁边；瑶瑶和晃晃也跟着照做，不一会儿，石台上就整整齐齐摆了四块小鱼干。跑跑蹲在石台旁，盯着小鱼干看了好一会儿，又抬头望向空间深处的山林，尾巴轻轻搭在石台上，眼神软软的——苏砚猜，它是在想齿轮了。
她没有打扰，只是悄悄退到一旁。暖白光洒在跑跑和石台上的小鱼干上，连风都变得温柔起来。苏砚知道，齿轮虽然不在了，但它的牵挂早变成了跑跑心里的光，陪着跑跑一点点好起来，也陪着它们在末世里，守住了这份温暖的牵挂。
空间的暖白光依旧恒定，却因跑跑的好转，多了几分鲜活的暖意。每天清晨，苏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端着温好的灵泉水草药汁，去软窝边找跑跑。她会先轻轻摸一摸它的鼻尖——若是从前，那里总是冰凉的，如今却能触到淡淡的温度，偶尔还会被跑跑用舌头轻轻舔一下指尖，带着灵泉水的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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