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镇的宁静并未持续太久,林风站在指挥部的地图前,指尖划过青阳镇以西的大片区域——那里是国民党徐州绥靖公署下辖的防区,邱清泉残部撤退后,又有新的部队进驻,番号不明,兵力不详。王师长将一份刚截获的模糊电报推到他面前:“徐州那边有动静,好像要派个姓陈的专员过来,说是要整合周边残部,还带着一批特务,看样子是想重新搭建情报网。”
林风皱紧眉头,姓陈的专员……军统里姓陈的老牌特务不少,最棘手的是陈默,此人早年留学德国,精通情报渗透和心理战,曾多次破坏我地下交通线,手段阴狠狡诈。“得弄清楚这个陈专员的底细,还有他带来的特务部署。”林风看向小王,“你带两个人,伪装成货郎,去青阳镇以西的太平镇摸摸情况,那里是敌军新据点的核心区,注意隐蔽。”
小王领命,次日一早便带着两名战士出发。太平镇比青阳镇规模更大,镇口设着两道岗哨,盘查格外严格。小王三人挑着货郎担,混在进城的流民里,借着人群的掩护,顺利进入镇内。镇中心的大院挂着“绥靖公署驻太平镇联络处”的牌子,门口守着荷枪实弹的卫兵,不时有穿中山装的特务进进出出。
小王一边吆喝着卖货,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街角的茶馆里,几个穿军装的军官正低声交谈,其中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手指敲着桌面,语气倨傲:“陈专员说了,三天后要清剿周边的共军游击队,先从李家镇下手,那里的民兵最弱,正好杀鸡儆猴。”
小王心头一紧,悄悄退到茶馆后院,从货郎担的夹层里掏出纸笔,快速记下情报,又将纸条塞进鞋底的暗格。刚转身,就撞见一个穿黑色中山装的特务,对方上下打量着他,眼神警惕:“你是干什么的?在这里鬼鬼祟祟的!”
小王故作慌张,连忙摆手:“老总,我就是个卖货的,后院方便一下,没别的意思!”特务盯着他的货郎担,伸手就要翻查,小王心里咯噔一下,顺势从担子里摸出几颗水果糖,笑着递过去:“老总辛苦,尝尝甜的!”
特务接过糖,剥开一颗塞进嘴里,神色稍缓:“赶紧走,别在这儿逗留!”小王连忙点头,挑起担子快步离开,心里却清楚,已经引起怀疑了,必须尽快把情报送出去。
当天夜里,小王趁着夜色,从太平镇的后墙翻出,一路狂奔赶回清风镇。林风听完汇报,立刻叫来刘勇:“你带一个排去李家镇增援,务必守住阵地,另外,让情报科的人加密监听太平镇的电台,摸清陈专员的具体行动计划。”
刘勇连夜出发,林风则带着张强,埋伏在太平镇通往李家镇的必经之路上。天刚蒙蒙亮,一支敌军部队果然朝着李家镇开进,领头的正是茶馆里那个留八字胡的军官。林风示意战士们沉住气,等敌军走到狭窄的山谷路段,再动手。
敌军进入山谷后,林风一声令下,机枪和手榴弹同时发难,走在前面的敌军瞬间倒下一片。八字胡军官慌忙组织反击,却被山谷两侧的火力死死压制。就在激战正酣时,李家镇方向传来冲锋号声,刘勇带着增援的民兵从敌军后方杀出,两面夹击之下,敌军很快溃散,八字胡军官被当场活捉。
审讯中,此人交代,陈专员正是陈默,此刻就在太平镇的联络处,手里握着一份周边解放区的干部名单,计划在一周内实施定点暗杀,同时还联系了清风镇附近的一个地主武装,准备里应外合偷袭补给站。
“陈默这是想玩连环计啊。”林风听完,冷笑一声,“先暗杀干部扰乱军心,再让地主武装偷袭补给站,最后趁机强攻清风镇。”他立刻部署:“张强,你带一队人,去清缴那个地主武装,端掉他们的老巢;我带主力去太平镇,牵制陈默的兵力,同时派人渗透进去,毁掉那份干部名单。”
渗透太平镇的任务,交给了情报科的老周,他曾在军统潜伏过,熟悉他们的暗号和行事方式。老周伪装成陈默的旧部,拿着事先伪造的介绍信,顺利进入联络处。大院里戒备森严,办公楼的二楼亮着灯,隐约能听到陈默的声音:“那份名单锁在我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派两个人日夜看守,别出任何差错!”
老周假意去后勤部领物资,趁机摸清了办公楼的布局:保险柜在二楼东侧的办公室,门口有两名卫兵,窗户对着后院的空地,那里只有一名巡逻兵。深夜时分,老周借着巡逻的掩护,溜到办公楼后墙,用特制的铁钩勾住窗户,悄无声息地翻了进去。
办公室里,保险柜泛着冷光,老周掏出撬锁工具,小心翼翼地摆弄着锁芯。就在保险柜即将打开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老周屏住呼吸,躲在窗帘后。两名卫兵推门进来,检查了一圈,见没异常,又转身离开。老周松了口气,迅速打开保险柜,拿出里面的名单和几份机密文件,塞进怀里,又将事先准备好的假名单放进去,这才翻窗撤离。
与此同时,林风带着主力部队在太平镇外围发起佯攻,枪声和爆炸声吸引了大部分敌军的注意力。陈默以为共军要强攻太平镇,连忙调兵遣将去镇外防守,全然没发现办公楼里的机密已经被调换。
老周带着名单赶回清风镇,林风看着上面熟悉的名字,后背一阵发凉——里面不仅有根据地的干部,还有几名潜伏在敌军内部的地下工作者。“立刻通知相关人员转移,尤其是那几位地下同志,让他们暂时中断联系,以防不测。”林风吩咐道,又将假名单的事情告知情报科,“陈默发现名单是假的,肯定会狗急跳墙,我们得做好应对准备。”
果然,第二天一早,陈默就发现了端倪,气得砸碎了办公室的茶杯:“一群废物!连个保险柜都看不住!”他立刻下令,取消暗杀计划,提前调集兵力,联合地主武装的残部,强攻清风镇。
敌军的先头部队很快抵达清风镇外围的向日葵田,这里是第一道防线,民兵们依托田埂和沟渠,顽强抵抗。林风带着主力从侧翼包抄,玄铁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他一马当先,冲进敌军阵营,刀光闪过,几名敌军应声倒地。
陈默站在远处的山坡上,看着战局逐渐失控,知道大势已去,悄悄带着几名贴身护卫,从后山溜走。战士们乘胜追击,彻底击溃了敌军,还缴获了大批武器弹药。
清理战场时,战士们在陈默的丢弃的公文包里,发现了一封加密电报,破译后得知,徐州的国民党部队计划在月底发起大规模进攻,目标是打通清风镇到青阳镇的交通线,切断解放区的物资补给。
“看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了。”林风将电报递给王师长,眼神坚定,“我们得抓紧时间加固防线,动员群众,同时派人深入敌军腹地,摸清他们的进攻部署。”
当天下午,清风镇再次响起了动员的号角,男女老少齐上阵,加固工事,搬运物资,孩子们也帮着传递消息。林风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看着忙碌的人群,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小王走到他身边,递上一碗水:“排长,陈默跑了,要不要派人去追?”
林风摇了摇头:“先放他一马,他跑回徐州,只会带来更多的敌军,正好让我们摸清他们的底牌。”他望向远处的群山,那里云雾缭绕,暗藏杀机,“接下来,我们要在暗处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敌军来钻。”
夜色降临,清风镇的篝火再次燃起,战士们围坐在一起,擦拭着武器,谈论着即将到来的战斗。林风坐在人群中,手里摩挲着玄铁刃,刃上的血迹早已被擦拭干净,却仿佛还带着战场的温度。他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更大的考验还在后面,但只要军民一心,就没有跨不过的坎,没有打不败的敌人。
次日一早,林风带着几名侦查员,再次潜入太平镇附近。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是摸清敌军的兵力部署和武器配置,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太平镇的敌军还在忙着整顿残部,丝毫没有察觉,一双眼睛已经盯上了他们
晨曦微露时,林风带着三名侦查员已经潜伏在太平镇外围的高粱地里。沉甸甸的高粱穗遮住了他们的身影,远处的镇子轮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岗哨的剪影在镇口晃动,偶尔传来几声口令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