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她刚才在来的路上现买的,原是想当朝食的,还没来得及吃。
黄驴儿眼睛都亮了,直勾勾地盯着那包点心,然后把自己偷听到的父母对话,都竹筒倒豆般告诉了李闻溪。
“家里又没粮了,爹爹娘亲轮番去找祖母要,可祖母却将他们赶了回来,一粒米都不给。爹爹在家里骂祖母,还说等他杀了祖母,家里的钱都是我们家的,我们就能顿顿吃肉了。”
“现在祖母已经死了,为啥驴儿还吃不到肉啊?”
小男孩歪着头,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所有人脸都变了,施氏晃了晃身子,脸色惨白,李闻溪则吩咐阿福将花小狗找来。
这个懒汉这么会儿功夫居然又躺回床上睡着了,被阿福一脚踹起来的时候,还一脸懵逼。
阿福可不管他懵不懵,揪着衣领就把他提溜到了李闻溪面前。
花小狗揉着眼睛,嘴里嘟囔着:“干啥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李闻溪面色严肃,将黄驴儿所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花小狗听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他结结巴巴地辩解道:“大人,这,这孩子胡说呢,我,我可没说过这话。”
李闻溪冷冷地看着他。
花小狗都快哭了:“大人,我娘她平日里管得太严,家里钱财都攥在她手里,我想要点钱花都难。那天我实在是气急了,才说了那混账话,可我并没有真的杀我娘啊。”
李闻溪冷哼一声,“你有杀人之心,已属不孝不义。”
花小狗对着自己的脸啪啪抽起了巴掌:“大人,小的不是人,小的猪狗不如,但小的真没杀我娘啊!我娘死的那天,我通宵在赌场中耍钱,直到别人来叫我,我才知我娘出了事。”
对啊,李闻溪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花小狗是有不在场证明的。
她将目光转向阿福,花家父子的事,是交给他去查的,后者对着李闻溪点了点头,他带了几个衙役,从赌坊的打手,到常客,一连问了十几个人,都对花小狗有印象。
“这倒是奇了,赌坊里人来人往的,阿福去查的时候,距离你娘被害,已经过了两旬,怎的那么多人,对你印象深刻呢?”李闻溪怀疑地问。
赌坊中人,玩乐为主,注意力应该集中在赌桌之上,打手们应该更集中注意着有没有人闹事,
按理说不该对一个常去赌坊的赌徒印象如此深刻。
花小狗挠了挠头,眼神有些闪躲,支支吾吾道:“大人,许是小的那日运气背,输得极惨,在赌坊里大喊大叫,还掀了桌子,所以他们才对小的印象深刻。”
李闻溪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地盯着花小狗,问道:“掀了桌子?你以前可曾有过如此暴躁的行为?”
花小狗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大人,小的也不知那晚为何心慌得很,怎么赌怎么输,这才忍耐不住,有了过激行为。想来是因当天夜里,我娘惨死,母子连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