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垢目光一凝。薛延陀?这个在突厥覆灭后迅速崛起的草原部落,终于按捺不住了吗?陛下问及边事……这是在释放信号?
他沉吟片刻,将信笺在烛火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然后,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连绵的雨丝,目光似乎穿透了重重宫墙,落在了遥远的北方。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他低声自语。几个月的宁静,或许即将被打破。这司空府的日常,终究是镜花水月。
“哥,怎么了?”丫丫察觉到哥哥神色的变化,放下绣绷,担忧地问。
李无垢转过身,脸上已恢复平静,笑了笑:“没事,一点公务。丫丫,你的剑法近来有些生疏了,走,陪哥去练练剑。”
“好!”丫丫立刻雀跃起来。
兄妹二人来到后院演武场。细雨蒙蒙,打湿了青石板。李无垢手持木剑,与丫丫对练起来。他的剑法看似缓慢,却蕴含着无穷的变化和后劲,引导着丫丫领悟剑术的精髓。丫丫全神贯注,剑光闪烁,在雨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看着妹妹认真专注的模样,李无垢心中一片柔软。这平静的生活,他何尝不眷恋?但树欲静而风不止。为了守护这份安宁,他必须时刻准备着,再次握紧手中的刀。
练完剑,已是华灯初上。府内点起了灯笼,昏黄的光晕在雨夜中显得格外温暖。李无垢换下湿衣,与丫丫共进晚膳。餐桌上摆着几样清淡小菜,兄妹二人边吃边聊着闲话,气氛温馨。
然而,李无垢的心,却已飞向了北方那片广袤的草原。薛延陀的异动,是一个信号,也是一个契机。或许,他这把藏于匣中的利剑,又到了该出鞘的时候了。只是不知这一次,剑锋所指,是外敌,还是……朝中的魑魅魍魉?
夜深人静,雨声渐歇。李无垢独坐书房,摊开北疆地图,目光幽深。系统界面上,那8点天命点,正散发着微弱而神秘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