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斯?”赫柏愣住,“他不是……”
“他是唯一能解开这个谜的人。”赫拉打断她,“如果他还在。”
赫柏点头,捧着瓶子化作一道金光消失。
与此同时,赫拉克勒斯正在加固防线。他的狮皮被割破几处,手臂上缠着极乐净土的绷带。见阿尔忒弥斯回来,他立刻上前:“阿波罗呢?”
“在等死。”阿尔忒弥斯淡淡道。
赫拉克勒斯猛地一拳砸在断柱上,震得尘土簌簌落下:“那我去找堤丰!”
“别冲动。”阿尔忒弥斯按住他手腕,“我们需要他活着,至少……活着的时候。”
赫拉克勒斯看着她,忽然笑了:“你变了。”
“我没变。”她摇头,“我只是想守住这个家”
夜深时,德墨忒尔在麦田边生起一堆火。火光照着她的脸,也照亮了阿尔忒弥斯手中的无弦弓。
“你知道阿波罗的意思吗?”德墨忒尔问。
阿尔忒弥斯点头:“他要我们用奥林匹斯的规则,去击碎堤丰的混沌。”
“但代价是……”
“是让这座山彻底消失。”阿尔忒弥斯望向远方,“可如果它连根都不存在了,又怎么能再被践踏?”
德墨忒尔沉默良久,忽然从怀中取出一粒麦种:“埋在这里。”
阿尔忒弥斯愣住:“你疯了?这是最后的种子。”
“不,”德墨忒尔将麦种埋入火堆,“这是第一粒新种子。”
火光映在她们脸上,像极了千年前丰收节上的灯火。那时她们还年轻,以为神权永恒。如今她们终于明白,真正的永恒不是神座。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赫柏回来了。她脸色苍白,手中空无一物。
“宙斯不在。”她说,“极乐净土中,他留下的神力已经彻底消散,他离开我们了。”
赫拉闭上眼,像是在祈祷。阿尔忒弥斯却转身望向山顶。她知道,答案不在神座上,而在脚下这片焦土里,在德墨忒尔的麦田,在赫拉克勒斯的箭矢,在阿波罗的琴弦,在她自己的无弦弓里。
“告诉所有人。”她对赫柏说,“黎明之后,我们要开始收割了。”
阿波罗的琴声再次响起时,阿尔忒弥斯正在磨箭。她没回头,却知道哥哥的琴音里多了几分笑意。
“你找到答案了吗?”他问。
“没有。”她答,“但我找到了另一种方式。”
阿波罗笑了。琴音戛然而止,断弦的琴发出一声叹息,像极了奥林匹斯山的回响。
而远方,堤丰的黑烟已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