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杀你高俅……” 苏青阳微微一顿,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再次浮现,清晰地吐出四个字: “如屠猪狗。”
轰——!!! 这四个字,如同四道九天劫雷,狠狠劈在高俅的心头!也劈在所有跪伏在地的朝臣心头! 杀太尉如屠猪狗?! 这是何等的狂妄!何等的蔑视!何等的……令人绝望的强大! 高俅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恐惧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怨毒和愤怒!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引以为傲的太尉之位,他掌控的八十万禁军,都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对方要杀他,真的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不……不……” 高俅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身体因极致的恐惧而剧烈颤抖,鲜血混杂着涎水从嘴角流出,眼神涣散,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哀求。
“苏先生息怒!”八贤王赵德芳强忍着心头的悸动,踏前一步,对着苏青阳深深一揖,语气恭敬而诚恳,“高俅父子罪孽深重,天怒人怨!先生仗义出手,匡扶正义,乃我大宋之幸!然高俅毕竟身负朝廷官职,若由先生当殿处置,恐损及朝廷体面。不若将其交由开封府,依律严惩!包拯包大人铁面无私,定会秉公办理,还先生、还天下一个公道!请先生以社稷为重,暂息雷霆之怒!”
三镰王赵元俨也拱手道:“八贤王所言极是!苏先生仙驾降临,本为涤荡乾坤。高俅之罪,自有国法昭昭!请先生高抬贵手!”
包拯此刻虽跪伏在地,却也抬起头,黑面肃然,朗声道:“苏先生!高俅纵子行凶,包庇恶行,罪证确凿!下官以项上人头担保,定将其罪状查清,按律严办!绝不姑息!请先生明鉴!”
苏青阳淡漠的目光扫过八贤王、三镰王和包拯。 他自然知道他们是在给朝廷找台阶下,也是想保下高俅的命交给律法审判。对于这些真正心怀社稷、或秉公执法之人,他并无恶感。
“依律严惩?”苏青阳看向包拯,语气平淡,“包黑子,本尊问你。依你大宋律,当街强抢民女,调戏朝廷命官之妻,该当何罪?纵容其子屡犯此等恶行,视律法如无物,身为太尉,又该当何罪?高俅身居高位,却结党营私,祸乱朝纲,构陷忠良,又该当何罪?”
包拯闻言,面色一肃,毫不犹豫,声若洪钟,响彻大殿: “依《宋刑统》!当街强抢民女,调戏官眷,罪同强盗!视情节轻重,当处脊杖一百,刺配三千里!屡犯者,罪加一等!情节极其恶劣、民愤极大者——斩立决!”
“为官者,纵容子弟行凶,知法犯法,罪加三等!当处罢官夺职,抄没家产,流放岭南!若自身亦有贪赃枉法、构陷忠良、祸乱朝纲之重罪——数罪并罚,当处……凌迟处死!”
包拯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砸在高俅的心上,也砸在所有朝臣的心上!
“好!”苏青阳微微颔首,目光转向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高俅,“高俅,你可听清了?包拯之言,便是大宋律法!按律,你父子二人,皆该千刀万剐!”
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本尊昨日杀那猪狗,不过是提前执行了他应得的斩立决!至于你……” 苏青阳收回目光,那笼罩全场的恐怖威压如同潮水般瞬间退去。殿内光线恢复,群臣顿觉身上一轻,纷纷大口喘息,冷汗浸透朝服,看向苏青阳的目光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敬畏。
“本尊今日不杀你。”苏青阳的声音恢复了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志,“你的命,留给包拯,留给大宋的律法。” 他目光扫过瘫软在地、如同烂泥的高俅,以及御座上脸色惨白的赵佶:
“一月。”
“一月之内,若本尊看不到高俅按律伏法,明正典刑……” 苏青阳的声音微微一顿,那双淡漠的眼眸中,终于闪过一丝足以冻结灵魂的寒芒: “本尊不介意亲自动手。”
“届时,这东京汴梁,便换个人来坐这龙椅。”
“这大宋江山……” 他最后的目光落在赵佶身上,如同无形的利刃: “换个人来管。”
话音落下,苏青阳的身影如同水中的倒影,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变淡、消散。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空间破碎的异象,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消失在金銮殿的阳光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死一般寂静的大殿,瘫软如泥、失禁昏厥的高俅,面无人色、浑身颤抖的赵佶,以及满殿惊魂未定、心有余悸的文武百官。
八贤王赵德芳与三镰王赵元俨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与决心。 包拯深吸一口气,对着苏青阳消失的方向,深深一揖,然后猛地转身,黑面如铁,对着殿外沉声喝道: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
“在!” 四名早已等候在殿外的开封府护卫齐声应诺! “即刻查封太尉府!缉拿罪臣高俅!一应人等,不得走脱!违令者,格杀勿论!” 包拯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大殿!
“得令!” 四大护卫领命而去,脚步声如雷!
包拯又看向御座,拱手道:“陛下!苏仙人之言,如雷贯耳!高俅罪证确凿,罄竹难书!臣请旨,即刻将其收押天牢,严加审讯!按律定罪!以正国法!以安民心!以谢仙人!”
赵佶此刻早已被苏青阳最后那句“换个人来管”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有半分犹豫?他连忙摆手,声音带着哭腔:“准!准奏!一切……一切依包爱卿所言!快!快把高俅拖下去!拖下去!”
几名殿前武士如狼似虎地扑上前,将早已昏死过去、浑身恶臭的高俅如同拖死狗般拖出了金銮殿。
八贤王赵德芳看着高俅被拖走的狼狈身影,又想起苏青阳那句“猪狗不如的崽子”和“如屠猪狗”,再想想高俅父子平日的恶行,心中郁积多年的恶气终于一吐而空,忍不住再次低笑出声,对身旁的三镰王道:“王兄,今日这早朝,虽惊心动魄,却也……大快人心呐!”
三镰王赵元俨捋须点头,眼中精光闪烁:“苏仙人……真乃神人也!一言定乾坤,一掌慑奸佞!高俅伏法,朝纲可肃!此乃我大宋之福!只是……” 他望向殿外,苏青阳消失的方向,语气带着深深的敬畏,“仙威难测……陛下日后,当慎之又慎啊!”
一场震动朝野的金銮殿风波,在苏青阳的绝对威势下,以高俅的彻底倒台而告终。而苏青阳那句“一月之期”和“换个人来管”,则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大宋皇室的头顶。汴梁的风云,并未因高俅的倒下而平息,反而因苏青阳的降临,掀开了更加波澜壮阔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