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像一个即将按下核弹按钮的将军。
“第三步,当所有人都吓得屁滚尿流,疯狂抛售他家股票,股价从一万块跌到一百块的时候。咱们再用之前赚到的钱,从市场上,用白菜价,把那一千万股股票买回来,还给券商。”
“一来一回,差价,就是咱们的‘管理费’。”渡边直人看着靓坤,像魔鬼一样微笑着,“我们不需要杀一个人,不需要开一枪。但我们能让山口组在一夜之间,损失掉上千亿日元。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几十年的心血,变成一堆毫无意义的数字。这种感觉,比用阿帕奇轰平他们的总部,要有趣得多,不是吗?”
靓坤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他想象着那个画面,想象着山口组那帮不可一世的家伙,在第二天早上,看着电视新闻和股票行情时,那副从天堂掉进地狱的表情。一股比在金三角开炮还要刺激的快感,瞬间贯穿了他的全身。
“我操……你他妈的,真是个天才!”靓坤由衷地感叹。
“但是,光有舆论还不够。”渡边直人话锋一转,“我们需要一个‘实锤’,一个能把棺材板钉死的,铁证。”
他将目光,投向了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在窗边看着东京夜景,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的天养生。
“养生。”
天养生回过头。
渡边直人的屏幕上,出现了一栋位于港区麻布的顶级公寓楼的照片,和一个叫田中信的,戴着金边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的资料。
“日本建设开发的首席财务官,田中信。这个人,是山口组安插在公司的‘账房先生’。我们有情报,他有一本不对外的,真正的账本,记录了每一笔黑钱的来龙去脉。他把账本,藏在他顶层公寓的保险库里。”
渡边直人看着天养生,语气里带着一丝询问的郑重。“那里的安保系统,是se公司最顶级的,红外感应,压力感应,二十四小时联网。我们的人,无法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进去。”
天养生没有说话,他只是走过来,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公寓结构图和安保系统布局图。他看的很慢,很仔细,像是在欣赏一幅画。
几分钟后,他抬起头,问了一个问题。
“几点动手?”
渡边直人扶了扶眼镜,回答:“东京时间,凌晨三点。那时候,是这座城市睡得最沉的时候。”
天养生点了点头,转身走向门口。
“你去哪?”靓坤问。
“找个地方,睡一会。”
天养生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像一滴水,融入了这片光怪陆离的,不夜的城。
靓坤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渡边递给他的,价值不菲的“响30”威士忌。他俯瞰着脚下这座庞大、精密、繁华而又暗流涌动的城市,第一次感觉,自己手里的,不是一个酒杯。
而是一个,即将引爆整个东京地下世界的,遥控器。
“小日本,”他晃了晃杯里的琥珀色液体,对着窗外的灯火,低声问道,“你说,等咱们的‘客户反馈’发出去之后,山口组那帮老家伙,是会先切腹呢?还是先给我们打电话,跪着求饶?”
渡边直人站在他身后,镜片上,反射着整座城市的欲望与繁华。
“老师,根据我的数据模型分析,”他平静地说,“他们会先召开紧急董事会。然后,再给我们打电话。”
“至于切腹,那是旧时代的仪式感了。”
“在新时代的商业规则里,他们只会做一件事。”
“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