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黑宸早已蓄势待发,哪会给他掏枪的机会!他身形如离弦之箭般窜出,右腿如钢鞭般狠狠甩出,正踢在卫兵的手腕上。“咔嚓”一声脆响,卫兵的手腕骨头当场断裂,手枪“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不等卫兵发出惨叫,黑宸左脚跟进,一记势大力沉的正蹬,狠狠踹在卫兵的前胸!
“噗——”卫兵喷出一大口鲜血,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当场气绝身亡。
摔在地上的日本少佐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如纸,挣扎着想爬起来,可左腿的伤势让他动弹不得,只能在地上狼狈地扭动。黑宸快步走到他面前,眼神冰冷得像寒冬的腊月,没有一丝温度。少佐惊恐地瞪大双眼,颤声喊道:“你……你是什么人?敢袭击皇军,你不要命了吗?”
黑宸没有废话,俯身下去,膝盖如泰山压顶般狠狠跪在少佐的脖子上。“咔嚓”一声脆响,少佐的颈椎当场断裂,眼睛瞪得滚圆,嘴里发出一阵模糊的呻吟,很快便没了气息,身体软软地瘫在地上。
黑宸迅速将两名日军的尸体拖上黄包车,拉到天河岸边。他找来两根粗壮的绳子,将尸体和两块五十斤重的石头紧紧捆在一起,然后奋力将黄包车连同尸体一起推入河中。“扑通”一声巨响,水面溅起巨大的水花,随后便泛起一阵水泡,尸体和黄包车渐渐沉入河底,消失无踪,只留下水面缓缓扩散的涟漪。
处理完尸体,黑宸回到岸边,换上了那名日本少佐的军装,又将少佐的军官证揣进怀里。他用白布将自己的头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只眼睛,拄着一根拐杖,模仿着少佐一瘸一拐的姿态,朝着日军医院走去。
来到医院门口,两名宪兵拦住了他。黑宸掏出军官证递过去,宪兵接过一看,上面写着“高桥田下”,照片上的人确实与黑宸有几分相似,再加上黑宸裹着头,又瘸着腿,与刚才进去的少佐模样吻合。宪兵刚想开口询问,黑宸突然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扇了过去,怒喝道:“八嘎!连我都不认识了?耽误了我的治疗,你担得起责任吗?”
那宪兵被打得晕头转向,脸颊火辣辣地疼,见黑宸气势汹汹,又穿着少佐军装,顿时不敢再多问,连忙恭敬地鞠躬放行。黑宸心中冷笑,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医院。
医院内部人来人往,大多是日军士兵和医护人员,脚步声、说话声、仪器运转声交织在一起。黑宸压低脑袋,装作伤势严重、精神萎靡的样子,按照事先踩点的判断,朝着最有可能藏有药品的楼房走去。他慢慢悠悠地登上二楼,发现这里是住院部,病房里不时传来日军士兵的呻吟声。他一边走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又朝着三楼走去,三楼的医护人员和士兵大多行色匆匆,并没有人过多留意他这个“受伤的少佐”。
来到三楼,黑宸一眼便看到走廊尽头的房门上写着“やくひんしつ”(药品室)。自从加入许家寨后,他便一直跟着苏芮学习日语,对这些常用词汇早已烂熟于心。可药品室门口站着两名荷枪实弹的日军士兵,双手紧握步枪,手指搭在扳机上,眼神警惕地盯着来往的人,显然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
黑宸皱了皱眉,目光扫过走廊两侧的房间,很快便看到一间办公室的门牌上写着“げかしゅじゅついししつ”(外科医生办公室)。他心中一动,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他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黑宸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迅速掏出随身携带的一根钢丝,插入锁孔,手指灵活地转动起来。“咔哒”一声轻响,门锁被轻易打开。他推开门,快速溜了进去,然后反手关上房门,动作一气呵成。
房间里空无一人,黑宸立刻摘下身上的绷带,扯掉头上的白布,露出里面的日军军装。他走到墙边,取下挂着的外科医生工作服和口罩,迅速换上。可刚准备出门,他才发现胸前没有工作证——没有这个,根本无法进入药品室。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显然有人正朝着办公室走来。黑宸心中一紧,连忙躲在门后,握紧了藏在腰间的蚩尤御天刃,眼神锐利如刀,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房门被推开,一名中年日本医生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份病历,低头看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刚一进门,黑宸便如猎豹般窜了出去,放下蚩尤御天刃。双手如铁钳般扣住医生的脑袋,猛地向一侧扭转!
“嘎吱——”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那医生连哼都没哼一声,身体便软软地瘫倒在地,当场毙命。黑宸拿起医生胸前的工作证,挂在自己脖子上,又拿起桌上的药品清单,戴上日军军医的眼镜,模仿着日本医生的姿态,挺直腰板,大摇大摆地朝着药品室走去。
“站住!出示证件和清单!”药品室门口的卫兵拦住了他,语气严肃。
黑宸面无表情地递上工作证和药品清单,卫兵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便侧身让开了道路。“进去吧,动作快点!”
黑宸点了点头,推门走进药品室。一进门,里面还有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医药师,头也没抬,便用日语问道:“药品名称和数量?”黑宸也不搭话,身形如闪电般快步来到女医药师面前,抬手一记手刀,精准地打在她的脖颈处。女医药师闷哼一声,便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晕了过去。这时黑宸才抬眼看向四周,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货架上摆满了各种药品,退烧药、消炎药、抗生素、盘尼西林、磺胺嘧啶、吗啡缓释片……琳琅满目,应有尽有,都是许家寨急需的救命药。想到战友们因为缺少药品而痛苦呻吟、壮烈牺牲的模样,黑宸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迸发出滔天的怒火,拳头紧握,指节泛白。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与怒火,迅速行动起来。他从腰间解下一个布袋,将各种急需的药品源源不断地往里装,动作飞快,很快便装了满满一袋。缠在腰间,和衣袖里。他又拿起几盒盘尼西林和几支注射器,贴身藏好——这些都是救治重伤员的特效药,千金难求,容不得半点闪失。
药品室里不宜久留,黑宸不敢耽搁,装好药品后便迅速离开。他沿着原路返回外科医生办公室,脱下工作服,换回自己的衣服,将药品袋藏在身上,依旧装作受伤的日本少佐模样,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医院,顺利通过了门口的检查。
出了医院,黑宸马不停蹄地赶到事先约定好的地点,找到了跟他一起来的小兄弟关山林。“山林,快!把这些药品送到许家寨,交给苏芮,让她赶紧给重伤员用药!一刻也不能耽误!”黑宸将药品袋递给关山林,语气急促而坚定,眼中满是期盼。
“宸哥,那你呢?”关山林接过沉重的药品袋,担忧地问道,眼神中满是牵挂。
“我留在蚌埠。”黑宸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语气冰冷如铁,“小鬼子害死了我们那么多战友和同胞,这笔血债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次我既然来了,就必须让他们血债血偿!”
关山林知道黑宸的脾气,一旦下定决心,便不会轻易改变,也不再多劝,重重地点了点头:“宸哥,你多加小心!我这就出发,一定把药品安全送到!”说完,他便抱着药品袋,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朝着许家寨的方向疾驰而去。
黑宸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才转身回到了自己住的旅馆。他洗漱一番,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劲装,背上简单的包裹,里面装着蚩尤御天刃、勃朗宁手枪,还有店小二刚包好的两只烧鸡、几块烧饼和一壶烧酒、一壶水。临走时,他还顺手拿起一件厚实的棉大衣——蚌埠的夜晚格外寒冷,他需要保持充足的体力和保暖,应对接下来的恶战。
他深知,日军发现两名军官和一名医生失踪后,必定会全城封锁,挨家挨户盘查,搜捕凶手。但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他没有选择逃离,而是朝着日军司令部的方向走去。那里,才是他此行的最终目标。
日军司令部位于蚌埠城的中心地带,是一座戒备森严的三层小楼,周围岗哨林立,电网密布,军犬时不时发出低沉的狂吠,气氛肃穆而压抑。黑宸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绕到司令部后方的一栋大楼处,找到一处下水管。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抓住冰冷的水管,双脚用力蹬着墙壁,如同壁虎般快速向上攀爬。刺骨的寒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冻得他脸颊通红,可他毫不在意,眼神坚定,动作稳健,很快便爬上了司令部旁边的楼顶。
他躲在楼顶一处背风的角落里,将棉大衣裹在身上,缩成一团。夜色深沉,寒风呼啸,他时不时喝一口烧酒暖身,啃两口烧鸡补充体力,眼神却始终警惕地注视着下方的动静。就在这时,日军司令部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紧接着,便是密集的脚步声、军犬的狂吠声和日军的吆喝声——显然,鬼子已经发现有人失踪,开始全城封锁搜查了。
黑宸趴在楼顶边缘,透过夜色往下望去,只见街道上灯火通明,日军士兵如临大敌般四处搜查,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来回扫射,军犬的叫声此起彼伏,响彻夜空。他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重新缩回到角落里,裹上棉大衣闭上眼睛养精蓄锐,等待最佳的动手时机。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冷风将黑宸吹醒。他掏出怀表一看,指针指向凌晨一点。他又眯了一会,等到凌晨两点——夜色最浓,也是人最疲惫的时候,黑宸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
他站起身,脱掉棉大衣,将包裹扔在角落里,只留下蚩尤御天刃和勃朗宁手枪。他活动了一下手脚,骨骼发出“咔咔”的声响,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战意高涨。
“小鬼子,该算账了!”黑宸低声嘶吼,声音沙哑却充满力量,眼神死死盯着下方的日军司令部,杀气凛然。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即将上演,蚌埠城的夜色,注定要被鲜血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