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高铁上,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在桌面上投下长方形的光斑。沈知微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档案管理规范》,可眼神却落在窗外飞速倒退的树木上——那些树木从郁郁葱葱的农田边缘掠过,很快又被林立的高楼取代,像极了这些天里忽明忽暗的心情。
她的帆布背包放在脚边,里面除了必要的档案手册、笔记本,还藏着一张折叠整齐的复印件——那是她昨天晚上从陆野的笔记本上描下来的渊图残片纹样。
“沈同志,你以前接触过‘特殊文物’相关的档案吗?”坐在对面的周明远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他手里拿着一份案卷,封面已经有些泛黄,显然是有些年头的旧文件。他把案卷翻到中间某一页,推到沈知微面前,“你看一下这个。”
沈知微低头看去,纸上印着一张有些模糊的黑白照片——照片里是一块暗金色的碎片,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那些纹路蜿蜒曲折,像跳动的火焰,与她描下来的渊图残片纹样几乎一模一样。照片下方的标注写着:“2018年,某市考古现场出土,暂存省厅物证库,文物编号:ts-2018-0715。”
她的心跳骤然加快,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档案管理规范》,书页的边缘被捏得发皱。“这类档案属于保密级别,”她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们单位主要管理的还是以城建档案为主,这一类档案我确实没有看到过。”
周明远没有追问,只是把案卷合起来,放在桌面上。他看着沈知微,眼神里多了几分郑重:“沈同志,其实这次请你过来,不是为了普通的档案调研。”他一边说,一边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密封袋——袋子里装着半块碎片,颜色与照片里的一致,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上面的火纹清晰可见,比沈知微描下来的图案还要细致。
“我们是‘溯源组’的人,”周明远的声音压得很低,确保周围的乘客听不到,“这个小组是三年前成立的,专门负责追查与渊图相关的线索。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找了解渊图、又熟悉档案的人,直到去年……”
他顿了顿,拿起密封袋,轻轻放在沈知微面前:“我们注意到,‘棋手’组织的人好像在关注你,而你又恰恰在档案馆工作,可以说是满足了这两项条件。”
沈知微的目光紧紧盯着密封袋里的碎片,指尖微微颤抖——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除了陆野手里那片之外的渊图残片,那些火纹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阳光下轻轻跳动。她突然想起黑鸦留在车间里的半张纸条,想起旧照片,想起老城区巷口的路灯,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又酸又胀。
“还有黑鸦,”周明远的声音软了些,带着几分惋惜,“她之前虽然是‘棋手’组织的人,但前三天,曾通过加密渠道给我们发过一条消息。消息里没说太多,只提到有同伴持有渊图残片,还特意提到了你的名字——说你对档案的敏感度很高,心思缜密,或许能帮我们解开渊图的秘密。”
高铁缓缓驶入邻省的车站,车厢里的广播响起提示音,提醒乘客准备下车。窗外的天空飘起了细雨,雨丝斜斜地打在玻璃上,模糊了外面的景象。沈知微拿起密封袋,指尖触到袋子表面的凉意,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原来黑鸦早就安排好了后续,她不仅用自己的命换了小川妹妹的安全,还把他们推向了更接近真相的地方,甚至连协助他们的人,都提前联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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