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那女人真的不是人……如果那野种真是个妖孽……
一股混杂着恐惧、嫉妒和更加强烈的毁灭欲的情绪,如同冰火交织,在她胸腔里冲撞。她害怕,害怕那种未知的、超乎她理解的力量;她嫉妒,嫉妒珍鸽拥有这种力量,还能生出那样的儿子;她更恨,恨这一切为什么不是属于她苏曼娘的!
“不……不可能!” 她猛地摇头,试图驱散这令人不安的想法,声音嘶哑地自言自语,更像是在给自己壮胆,“一定是巧合!是那两个废物自己没用!对!一定是这样!”
她拒绝相信,也无法接受珍鸽可能拥有非凡能力的事实。那会让她所有的算计和恶毒都显得如同跳梁小丑般可笑,更会让她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与绝望。
然而,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惊疑的毒草正在她心底悄然生长。她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简单地指望雇几个混混就能成事了。她需要更周密的计划,更需要……能够对抗那种“古怪”的力量或者方法!
她的目光再次变得幽深起来,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身上滑腻的锦被。薛怀义……那个同样对珍鸽恨之入骨的男人,或许……还能再利用一下?他见识过秦佩兰和珍鸽的手段,说不定知道些什么?或者,他能找到更“专业”的人?
想到这里,苏曼娘那惊疑不定的心,似乎又找到了一丝扭曲的支点。她必须再见薛怀义一面!这一次,她要问清楚,也要让他去找真正能对付“妖邪”的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一定要毁了那对母子!
她唤过小菊,声音因为激动和病弱而更加尖利颤抖:“去!再去找薛怀义!让他来见我!立刻!马上!”
小菊看着她那如同厉鬼般狰狞的脸色,吓得魂不附体,连滚爬爬地领命而去。
苏曼娘独自躺在空旷冰冷的床上,望着天花板上摇曳的昏暗光影,胸口剧烈起伏。惊疑与恶毒在她眼中交织闪烁,如同风中残烛,明明灭灭。
恶奴失手,非但未能让她醒悟,反而将她推向了更加偏执和疯狂的深渊。她对珍鸽母子的嫉恨,因这层莫名的“惊疑”而变得更加浓烈和不顾一切。一场更加险恶、或许还将牵扯到某些阴暗力量的风暴,正在她这病态的执念下,加速酝酿。而这一切,远在小院中的珍鸽,已然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