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城仿佛被一层阴霾长久地笼罩着,局势愈发紧张。国民党的统治摇摇欲坠,社会秩序混乱不堪,街头巷尾弥漫着惶惶不安的气息。街边的店铺大多半掩着门,偶尔有几个行人匆匆而过,神色慌张,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迷茫与恐惧。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向国民党天津警察局副局长常怀仁的家门口。轿车的引擎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突兀,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沙沙声,仿佛是在这压抑氛围中沉重的叹息。
常怀仁坐在轿车后座,眉头紧锁,满心都是局里棘手的事务和当下混乱的局势。车停稳后,他推开车门,缓缓走下车,身上那身笔挺的警服在黯淡的天色下也显得有些沉闷。
常怀仁刚下车,不经意间抬眼,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路边匆匆走了过来。仔细一看,竟是文伟强。他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意外,目光迅速地扫向四周,街道上空空荡荡,并没有其他人的踪迹。
风,带着丝丝寒意,吹过街边光秃秃的树枝,发出簌簌的声响,仿佛也在为这意外的相遇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文伟强的脚步有些急促,走到常怀仁面前时,他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平复自己的情绪。紧接着,他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这一躬,弯得很深,仿佛承载了许多难以言说的情绪。
随后,文伟强缓缓直起身,双手小心翼翼地递上钱建国的那封信,动作轻柔而又郑重,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常副局长,实在对不住您。” 文伟强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愧疚,又带着几分忐忑,“之前是我不懂事,冒犯了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回。” 他的眼神低垂着,不敢直视常怀仁的眼睛,额头上微微沁出了汗珠,在这清冷的秋风中,显得格外明显。
常怀仁半信半疑地打量着眼前的文伟强。他的目光犀利如鹰,从文伟强的脸上扫到他递信的手上,又扫了回来。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在他的印象中,文伟强向来是个倔强、不肯轻易低头的人,如今却这般低声下气地前来道歉,实在是太反常了。
“哼,你小子今天唱的是哪出啊?” 常怀仁冷哼一声,并没有立刻接过那封信,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之前不是挺硬气的吗?现在怎么突然跑来跟我道歉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这寂静的环境中,仿佛带着一种压迫感。
文伟强的身子微微一颤,他咬了咬嘴唇,像是在给自己鼓起勇气,说道:
“常副局长,我…… 我也是想明白了,之前是我太冲动,不知道天高地厚。您在这天津城,那是说一不二的人物,我要是还那么不懂事,以后在这城里怕是连路都走不通了。而且钱处长他也劝了我,让我来跟您赔个不是,我…… 我这才鼓起勇气来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看了看常怀仁的脸色,只见常怀仁的眉头依然紧锁,眼神中满是怀疑。
“钱建国让你来的?” 常怀仁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警惕,钱建国和文伟强之间的关系,他是知道一些的,如今钱建国让文伟强来道歉,这背后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钱处长就是让我跟您道歉,说您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跟我一般见识。” 文伟强连忙说道,“这封信也是钱处长让我交给您的,说是里面有重要的事情跟您说。” 他再次将信往前递了递,双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着。
常怀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接过了那封信。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信封,似乎想要从这薄薄的纸张中感受到什么。他看着文伟强,沉默了片刻,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钱建国,有什么事,让他直接来找我。” 他的声音依然低沉,但语气中似乎有了一丝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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